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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翁,馮保是今上多年的大伴,深得李娘娘信任,現在當上了大內總管,還提督了東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不說明白,反而讓高拱誤會,所以張四維硬著頭皮道:“他已經今非昔比了,不能再用過去的眼光看他。”

“就算尾巴翹到天上,他還是條狗,充其量也就是一條披了人皮的狗!”高拱深深不屑道。

“但這條狗的主人,是李貴妃,打狗還得看主人啊。”張四維苦勸道。

“不要再說了!”高拱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勸說道:“我是先帝的託孤大臣,難道李娘娘會為了一條狗,就跟我翻臉?!”說著他表情變得嚴峻道:“子維,咱們實話實說,現在不只是太監出了問題。你想想,從先帝駕崩前的那兩道遺詔,到新君登基,迅雷不及掩耳的中旨,環環相扣,快得讓我們來不及反應。這是馮保那個蠢材能想出來的?這些詭計,都出自那個小人的腦袋。”說著他指了指張居正的值房道:“那廝與馮保沆瀣一氣,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我在內閣說一句話,馮保那邊立刻就知道了;馮保那邊要幹什麼,也先跟他通風。為什麼今天他沒來,不就是擔心中旨一出,我會罵他的娘,所以才躲在家裡不和我照面。他們的勾結之勢已成,如果我們還想著退縮求和,早晚都要被趕出朝廷!就算他留你做陪襯,你也只不過是個擺設,難濟國家大事,做這種官有什麼意思?”高拱這話,已經說得不能再實在了。

張四維暗暗苦笑,難道我現在不是這樣麼?但還是一臉關切得問道:“依元翁之見,現在應該如何應對?”

高拱看著他,一臉蕭索道:“老夫已是花甲之年,歷經嘉隆兩朝,勝殘去殺,勾心鬥角三十年,早就心力交瘁,有退隱之心了。不如致仕歸去,就此悠遊林下,享受一下桑榆晚景,何樂而不為呢?”

“……”別看張四維這些年伏低做小,好似很弱一般,那都是沒辦法的辦法。作為楊博欽點的接替人,他怎麼可能真那麼弱呢?一聽就知道高拱是在試探自己,或者說試探晉黨的態度,稍稍沉吟之後,便搖頭道:“新君尚屬沖齡,您是先帝的託孤大臣,大明朝的擎天一柱,這時候上本要求致仕,似乎有負於先帝之託啊……”

“不錯。”高拱聽明白張四維的意思,精神大振道:“先帝厚恩如天,老夫唯有誓以死報!當初領受顧命時,我就發誓,根據祖宗法度,竭盡忠心輔佐,如有人敢欺東宮年幼,惑亂聖心,我將秉持正義,維護朝綱,將生死置之度外!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

“大明有您這樣的股肱,實乃皇上之福,國家之幸。”張四維深深佩服高拱這種無所畏懼的氣勢,卻也感到他的偏狹莽撞,如此行事肯定要吃大虧的,故而委婉道:“不過,古人明哲保身之訓,元輔還應記取……”

“張居正與馮保勾結,已經舉世皆聞,老夫要維護法度,伸張朝綱,又能夠明哲保身呢?”高拱卻搖頭道:“子維,我已經決定了,必須趁他們還沒有站穩腳跟,奮力反擊,也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為社稷蒼生永除後患,你支援我麼?”

“這個……”張四維思索片刻,終是緩緩點頭道:“自然以元翁的馬首是瞻。”

“那好,我來口述,你來執筆,我們一同起草幾份奏章。”高拱站起身來,在堂中反覆踱著步,把心裡的想法打成腹稿,考慮文句。張四維則走到案前,磨墨伸紙。少頃,書房裡墨香瀰漫,一切就緒。張四維拈起一管精緻的羊毫小楷,面前是專用的內閣箋紙,就等高拱發話了。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高拱口述的第一道疏,卻不是關於政權的,而是關於為兩宮娘娘上太后尊號的話題。並在最後說,按例皇帝登極,要賜給宮妃一批頭面首飾,雖然現在皇帝還未成親,但宮中尚有先帝的遺孀,禮不可廢,由戶部撥付二十萬兩銀,打造一批上等首飾,請李娘娘代皇帝賜給云云……

張四維不禁暗笑,原來這位老斗士也不光一味蠻幹,還是知道要示好後宮,減小阻力的。

這道《看詳禮部議兩宮尊號疏》寫完,高拱那種刻意討好的語調也沒了,轉而字字如刀,勢大力沉道:“大學士高拱等謹題:為特陳緊切事宜,以仰裨新政事。茲者恭遇皇上初登寶位,實總覽萬幾之初,所有緊切事宜,臣等謹開件上進,伏願聖覽,特賜施行。臣等不勝仰望之至,謹具題以聞……”

第八七六章 大政變之步步驚心(下)

隆慶六年七月二十六日,人定。

平日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的司禮監值房外大院,今日卻亮如白晝,密密麻麻站滿了人。不只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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