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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皇帝,以聖體為要,不能再亂來下去。
隆慶也不是不怕死,在他最信任的兩位大臣的勸說下,終於答應嚴禁房事,配合李時珍的治療……吃了李時珍精心配製的祛火去邪的湯藥不過十天後,病情就顯著減輕,已經不再神志不清,身上的瘡也開始漸漸結痂了。
訊息傳出來,讓日夜守在內閣須臾不敢離開的幾位輔臣大大鬆了口氣——高拱更是心情大好,說要擺一桌,慶賀皇帝轉危為安,也給沈默補上接風宴……如今皇上病情既已解危,內閣自然要發出諮文,宣告這個好訊息。而且從今天起,各衙門堂官不必守值,可以回家歇息;百官也可以換回常服,恢復婚喪宴飲……
轉眼之間,似乎天下太平了……
第八七零章 暗潮(中)
從皇城的東角門出來,不過百步之遙,便是繁華的燈市口大街;在大街進口不遠,則是紗帽衚衕。皇城根下,非富即貴,這條紗帽衚衕也不例外,其中門面最大的一處,是‘張府’,當朝宰輔張居正的大學士府。
隆慶元年,張居正入閣為相,原先在南城的小四合院自然有失身份。於是託人尋找了這一處氣派的宅子,看來看去,最後選中了這座佔地十多畝,京城難得的江南園林式建築。價格自然不菲,但張閣老管著國家的錢袋子,幾萬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買下院子後,他又根據自己的愛好,大加修葺整理一番,隆慶二年才搬過來住下,不覺過了五年。
今個是張居正宿值禁內十幾天後,頭一次回來。偌大一個張家府宅,從他還沒進門,就變得鴉雀無聲。因為張居正在家中規矩極嚴、深沉內斂,尤其最近這段時間,他仕途不順,處處受到壓制,府上人已經數月沒有看到他一絲笑容了。因此不論是他的繼室、兒子還是管家、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唯恐觸了大老爺的黴頭。
這一天張居正處理完公事到家,已經是過午了他,卸去官服、官帽,換了一件燕居的墨色湖綢長袍,在後院客廳裡坐定,和夫人一起,依次接受了兒子們的請安……張居正一共六個兒子,大的敬修、嗣修,已經考取了秀才,小一些的懋修、簡修也入國子監讀書,還有東宮伴讀的允修、以及繼室所出的靜修兩個,家裡可以說是人丁興旺。
張居正雖然國務繁忙,但一旦有空,必會查問兒子們的功課,若是沒有長進,必然家法伺候。好在最近兒子們知道他心情不好,沒有敢頂風作案的,加上張居正本身也有些心不在焉,這次倒讓他們盡數逃過去了。
一席安靜的晚餐之後,張居正對最大的兒子敬修道:“吃完了,帶弟弟們去好生溫書,一刻不許懈怠。”
敬修趕緊嚥下口中的飯,站起身恭恭敬敬道:“遵命,父親……”
“嗯……”張居正點點頭,便起身離席,兒子們全都站起來相送,待他出去好遠才敢坐下繼續吃飯,也漸漸開始嬉鬧起來。
張居正回到書房時,遊七已經點起一爐檀香,為他泡上一壺香茗,知道這是老爺的靜思時間,於是他進來,遊七便一施禮,無聲退了出去。
張居正便盤膝坐在蒲團上,調整個舒服的姿勢,閉目冥想片刻,待得心無雜念,神思清明後,才把心思轉回到這幾日的風雲變幻上。
這段時間的朝局,就像這六七月的天,說變就變,而且是往最不利於他的方向轉變,壓得張居正喘不過氣來……首先是皇帝竟然好轉了,這跟馮保預言的截然相反;然後是高拱和沈默竟然沒有鬥到一起,反而同氣共聲……這從兩人一起到乾清宮探視時,又一起諫止皇帝,這就向外界傳遞了一個再明確不過的訊號,我們共同進退!
這兩個訊息加在一起,在張居正看來,就是無解的死局。現在自己別說笑到最後了,就連在夾縫中求生存,都沒什麼希望……因為高拱既然搞定了沈默,肯定會重拾對自己的攻勢。如果沒有奇蹟出現的話,失敗,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了……
想到這,張居正不禁緊緊皺眉,深深嘆息……實在是太被動了,自己先天不足,又受徐階一案的牽連,愈加顯得風雨飄搖。為今之計,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化不可能為可能了。
正在沉思中,外面響起敲門聲。
張居正眉頭一皺,強壓著怒氣道:“什麼事?!”
“老爺,徐爵來了。”是遊七的聲音。
“讓他進來吧。”張居正心中不悅,這徐爵向來是與遊七聯絡,跑到自己宅上作甚?
不一會兒,遊七便領了兩個人去而復返,滿臉興奮道:“老爺,您看誰來了!”
“馮公公!”張居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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