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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中曹大埜彈劾元翁獨裁一事。這兩人都跟張相沒什麼關係,高閣老起先也沒和他聯絡起來。可後來聽信了韓楫的話,認為是張相指使二人上書,於是連表面的和諧都沒法保持了。前幾日便有御史彈劾張相勾結內宦,犯了為人臣的大忌。昨天更有個叫張集的御史,在奏疏中說,要防止趙高矯詔殺李斯的悲劇重現於今日,要防止嚴嵩勾結太監誣陷夏言之事重演!”張四維臉上的憂色更重了:“這種誅心之言都能說出來,可見雙方的關係已經到了什麼程度……”他望向沈默道:“好在江南兄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才讓局勢緩和下來。我算看明白了,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能勸得動元輔的,一定是你江南兄。”說著起身作揖道:“請江南兄為天下計,勸一勸元翁,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局面吧。”

沈默端著薄如蟬翼的官窯茶盅,看看裡面亮黃色的茶湯,輕聲道:“子維,徐閣老也是我的老師,他的事情,我會勸元翁住手的。”說完便輕呷一口,閉目品嚐起來。

張四維等了片刻,再沒聽到沈默的下文,不由有些失望道:“家嶽的事情,就拜託江南兄了。”在徐階一案中,他的處境不比張居正好多少,一方面,家中妻子整日以淚洗面,另一方面,晉黨卻早就恨透了徐階,所以張四維夾在中間,怎麼做都不是。現在沈默把這件事應下,他至少可以回家跟妻子交代了。悶頭喝了會茶,他還是不甘心問道:“元翁和張相之間的事情,難道江南兄就不管了?”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他們去吧。”沈默苦笑一聲道:“子維,你我相交莫逆,我也不跟你虛言,你想想我的處境,其實比他們二位還要不堪……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如果我一回京就張牙舞爪,只會坐實了某些人的臆想……到時候新鄭成不了夏言,我卻要變成曾銑了。”

“……”沈默如此明確的表態,張四維還能說什麼?神情頓時落寞道:“難道,我大明終究要毀於內鬥嗎?”

“楊公不日抵京,”沈默輕聲安慰道:“到時候,他和葛老二位一起調解一下,卻比你病急亂投醫要強。”

“嗯,也只能如此了……”張四維點點頭,略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沈默剛回京,也不急著接差事,下午告假回了趟家,把被褥傢什、鍋碗瓢盆的裝了一車,要運回內閣去……高拱想說,這些事讓下人去辦就是了,可一想到他離家三年,才回來一天,就說不出口了。

見他才回來一晚上,就又要離家,若菡自然不高興,沈默也滿心歉疚,但回京不自由,在這節骨眼上,怎能違背高拱的意思?只能向妻子保證,這次回京之後,再也不接任何外派的差事了,等這檔子事兒了結,一定好好在家陪老婆孩子。

若菡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也體諒他身不由己,只要丈夫能說幾句順耳話,自然就放過他,戲謔道:“聽說草原上出了個三娘子,不知作何講?”

“我哪知道……”沈默老臉一紅道:“你休要多想。”說著還示意柔娘加快動作,趕緊把自己的換洗衣物收拾好。

“我們沈督師可是人人稱頌的大英雄,”若菡一張粉面,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還如花信少婦一般,此刻似笑非笑,淺嗔薄怒,端的是風情萬種,只是一張嘴卻不饒人:“妾身卻覺著老爺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英雄好漢都是敢做不敢當的,敢做不敢認,算什麼英雄好漢。”

“還是娘子火眼金睛,為夫確實算不得英雄好漢,”沈默哪能抵擋得住,連連敗退道:“嗯,我去看看孩子們,好幾年不見,都不認識我了,我這個當爹的可真不稱職。”

“虧你還記得!”若菡果然被成功吸引注意力,怒道:“有你這樣當爹的嗎?孩子長到四歲了,還以為自己沒有爹呢!”

第八六八章 局(上)

從孩子屋裡出來,便看到柔娘俏立在那裡,沈默朝她一笑,便見她盈盈下拜,俯身跪在面前。

沈默上前扶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我同心一體,何必如此呢?”

柔娘垂淚低聲道:“當年在杭州相見,奴婢只想著老爺能救我出苦海,卻沒想到您竟會是我們曾家的大恩人。”沈默給曾銑平了反,這還在其次,關鍵是他帶兵收服了河套,證明曾銑當初的方案是可行的,那麼一切加在他身上的罪名和指責,自然全都是汙衊。事實上,收復河套之後,作為當年的首倡之人,曾銑頻繁被士林百姓提起,他當初力主復套二十年,最終含冤而死的經歷,也被人搬上了戲臺,諸如‘復河套’、‘雪沉冤’等劇目在大江南北傳唱不衰,曾襄愍公的身後大名,也愈發閃亮無塵,光耀千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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