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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今天不說這些鬧心事,咱們還是敘敘舊吧。”

歸有光見他拉下臉來,知道再多說也純屬自找沒趣,只好按住話頭,撿一些家長裡短說道。

老友重逢的接風宴,其實是不歡而散。歸有光有心再勸勸他,無奈海瑞執意不聽,只好帶著滿心的擔憂,去南京赴任戶部尚書了。

第二天,海瑞便命人備了薄禮,往華亭去拜訪那位曾經隻手遮天的國老徐存齋。

一進松江府城,首先看到的是接官亭左近雕欄玉砌的元輔坊、柱國坊,這兩個偌大的牌坊,海瑞當年在蘇州時還未見,顯然是近些年修起來,為徐閣老誇官的。他策馬走入城內,只見郡邑之盛,甲第入雲,名園錯綜,交衢比屋。大街之上店鋪林立,店招飄揚,街面上市物陳列,無一隙地,市民往來買賣,各取所需,確是一片商貿繁榮、安居樂業的景象,並不比蘇州遜色多少。

經谷陽門外吊橋東,又見牌坊聳立,正欲動問,與他並轡而行的巡撫參議王錫爵介紹道:“此乃大學士坊,乃紀念徐少師晉升大學士時所建。”

過了大學士坊折向南行,就是徐氏族居的南禪寺,海瑞放眼觀去,但見這一帶的府宅,巨宅相連,瓊樓玉宇,不亞宮室之美。王錫爵便為他介紹,最中間的高門大院,佔地百畝,迤邐聳起的五群樓閣,便是徐閣老的宅邸。緊挨徐府的,是徐階三弟徐陟的三處宅院。左近太平橋一帶,是略遜樓院的一排排精舍,卻也是富麗堂皇,遠勝一般財主家庭,細問之下,這精舍竟是徐階長子、次子、三子……府上的總管所建。在南禪寺前,是徐階次子徐琨、三子徐瑛的宅院,自然是瓊樓玉宇,屋脊比鱗,闊比王侯。

介紹完了之後,王錫爵搖搖頭,低聲道:“太盛了……”

海瑞的臉色鐵青,他是在蘇州做過官的,見過的富戶何止千百,但像徐家豪闊的,卻別無分號。實在無法將眼前的一切,與那位素來以清廉儉樸示人的老丞相聯絡起來。

如果是十年之前,他肯定掉頭就走,但現在,他可以將厭惡壓在心底,一切以大局為重。

來到徐府門前,侍衛隊長將海瑞名帖遞上去:“我家大人前來拜見徐閣老。”

“對不起,我家閣老身體不好,最近不大見客。”穿綢衫的門子卻不接那名帖,禮貌冷淡道:“這位大人還是請回吧。”開玩笑,徐閣老是想見就能見的嗎?還真以為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侍衛隊長明白了,這廝是要錢的。若是跟別的大人,這錢他肯定就自己掏了,但跟著海瑞這個窮神,養家都成問題,誰又肯替他掏錢?於是轉回來,小聲稟報。

海瑞就是有錢,也不可能給呀,冷冷對那門子道:“你去通報一聲,就說蘇松巡撫海瑞拜見,如果徐閣老不見,我立刻轉回,但你要敢不通報,日後被徐閣老知道了,後果自負!”

徐階致仕之後,其影響力仍在,門生故舊更是身居高位、把持朝政。是以前來府上拜見的官員仍然絡繹不絕,加之海瑞相貌清苦,隨從寥寥,還是騎馬來的,在門子看來,自然是前來拜謁求官的芝麻綠豆了。直到聽了這一嗓子,才知道對方竟然是,導致最近府上門可羅雀的罪魁禍首,海瑞海閻王。立馬變了臉色,趕緊一面滾進去通稟,一面大開中門,請巡撫大人前廳用茶。

徐府書齋‘世經堂’,是一從古樸爽潔的三進小軒。軒北略置湖石,配以梅、竹、芭蕉成竹石小景,滿目青竹,蒼翠挺拔。南面是曲折蜿蜒的花臺,穿插峰石,借白粉牆的襯托而富情趣,與‘世經堂’互成對景。花臺西南為一眼清泉,泉水是從主園大池水中引過來,利用巧妙的構造,使其如蛟龍吐珠,一年四季流水潺潺。泉中碧荷粉蓮,錦鱗游泳,給無水的世經堂增添了必要的風水。坐在這樣的書齋內或是讀書或是品茗,自然有‘人在其內,如在室外’的奇妙感覺,實在是一處巧奪天工的人間福地。

別來無恙的徐閣老,就穿一身青緞的道袍,坐在堂中的竹椅上,焚一爐檀香,一邊品茗一邊悠然的看書。卻說他致仕至今,已經一年半多了。老丞相當國多年,身心俱疲,退休還籍,見子孫繁茂、老母在堂,家園興旺、奴婢如雲,心中的怨憤之情稍減。便住進了兒子們為他修建的精美‘適園’之中,過起了無官一身輕的閒居生活。每日裡或在世經堂讀書,或在荷花池邊含飴弄孫,或是出席當地名士文會,或是與高僧大德談經論禪,生活過的優哉遊哉,身體倒比當初在京城時,要好上很多。他時常對人說:‘僕四十年誤落塵網,奔走折腰,豈知家鄉四時勝景?那蒼松白鶴、山水庭苑,好像在責怪我歸來太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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