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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後,又一直深居簡出,跟外廷幾乎沒有聯絡……而沈默在入閣之後,愛惜羽毛,又不再和太監走動,待其老相識如黃錦、馬森之流或卒或退後,更是幾乎和內廷斷了聯絡。

綜合各方面情況,反覆思量之後,張居正自覺有理由相信,沈默和那陳太監之間並無交情,更不可能是同謀……

‘但為什麼要進恭默室呢,有話不能在外面說嗎’張居正幾欲抓狂,一宿也想不出個究竟!

烏紗衚衕,一座門臉排場的五進大宅子,高大的門洞中,懸掛著一對白底黑字的大燈籠,每盞上面都是個‘李’字,這裡正是內閣次輔、中極殿大學士李春芳的府邸。

回家之後,他也沒有跟家人多說什麼,便和府上幕僚王先生,關在書房中合計起來。

“我這次是凶多吉少了。”李春芳除下官服換上便裝,變成了一副學究模樣,他面前攤開著個幾乎空白的手本,只在抬頭寫著‘自辯狀’三字。然而縱使狀元之才,要做這樣一篇文章,還是無比艱難。李春芳擱下筆,一副愁苦模樣道:“能全身而退都要燒高香了。”

“這棋才下到中盤,後面還有很多變數,”王先生輕聲安慰道:“東翁莫要太過悲觀,說不定會柳暗花明的。”

“那也得有人肯幫忙才行!”李春芳有些著惱道:“說起來,他們和張太嶽是一丘之貉,都把老夫當成馬桶,用完了就丟得越遠越好,唯恐被我的臭氣燻到!”

這還是多年以來,王先生第一次聽東翁說這種不雅之言,顯然他快要頂不住巨大的壓力,已然失態了。

“還是再聯絡一下蒲州公吧……”王先生輕聲道。

“沒用的。”李春芳搖搖頭道:“他現在正和沈拙言蜜裡調油,萬不會為了給我出頭,以致前功盡棄的。”

“東翁可是為了他……”王先生面現不忿道。

“這也不能怪他,要以大局為重。”李春芳喟嘆一聲道:“換了我,也會這樣做的。”

“那就去找找徐閣老。”王先生道:“說起來,張太嶽才是主謀,大家都是徐閣老的學生,他總不能讓您一個人背黑鍋吧?!”

“他就是這麼偏心!”提起徐階來,李春芳一臉的不齒道:“首輔大人桃李滿天下,但親生的只有張太嶽一個!你沒看到他是怎麼對沈拙言的,現在讓我一人背這個黑鍋,又有什麼稀奇的?”

“不妨跟他明說,”王先生氣道:“他要是坐視不管,咱們也不講什麼同門情誼,把張居正一遭拉下水!”

“唉,別說氣話了……”李春芳搖下頭,疲憊的閉上眼睛道。除非皇帝有旨意,否則法司不可能,僅憑那萬倫的一面之詞,就傳喚他這個內閣大臣、堂堂次輔,更無法給他定罪。但是誰都知道,這不過是為了維護內閣的尊嚴罷了!

然而儘管法司不會追究,但只要無法自證清白,或者有足夠分量的人擔保他的清白,他就不得不引咎辭職了……但絕不會承認是罪有應得,而回以老病、養親之類的理由致仕,只是誰都知道,那不過是掩蓋醜聞的遮羞布而已。

可要是沒了這層遮羞布,他就真的一絲不掛,只能將罪惡赤裸裸的昭之於眾,遭受道德與法律的審判了。所以為了這層遮羞布,他也必須終生保持沉默,也不可能將任何人咬出來……

正是算準了,他只能吃這個啞巴虧,張居正師徒才敢肆無忌憚的,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算了,算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和那王先生說了半天話,雖然還是一籌莫展,但至少心裡不那麼發堵了,李春芳輕籲口氣道:“我本漁樵盂諸野,寧堪作吏風塵下。既然朝廷待不下去,就回老家盡享三月煙花吧……”

“也是,揚州那地方,養人!”王先生笑起來道:“上午皮包水,下午水包皮,晚上皮壓皮,那真是給個皇帝也不換。”

“呵呵……”李春芳被這句葷話逗樂了,振作精神道:“是啊,不如歸去!不如歸去!”便將面前的‘自辯狀’團成一團,扔到紙簍中,再換一張手本,重寫題目道:‘乞還鄉養親疏’,這次不用給自己辯解什麼,只消說自己家中老母已經八十了,自出仕以來二十餘年,竟未盡一天孝道,每每念此,便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然後再說,現在隆慶新朝、海晏河清,朝廷也用不著我了,請皇帝放我回去,給老孃盡孝云云。

這種毫無難度的應景文章,對李春芳來說,自然是信手拈來,不一會兒便做得一篇,輕輕吹乾墨跡,拿起來就著燈光又默讀幾遍……看著看著,竟掉下淚來,忙一邊擦拭,一邊不好意思道:“悚然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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