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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是嫌他與續絃年紀相差太大,實際上還不如說是氣他自作主張,脫離自己的控制呢。

如果沈賀真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那就活該這樣。但當沈默親身經歷過一次童生試,知道這其中的淘汰率是多麼殘酷後。才猛然發現,能成為一名秀才,便是人生很大的成功!這至少證明你比全府九成五的童生都強!

在五千多考生能考前三百名的人,怎麼能說是失敗者呢?之所以人生困頓,只不過是科舉太殘酷,浙江鄉試太殘酷罷了。

當看到那些同年地意氣風發時,沈默恍惚看到二十年前,沈賀也是其中地一員,躊躇滿志的踏上歸鄉地航船,回首望一眼杭州,用年少輕狂的聲音高喊一聲:“吾再來之日,必中桂榜也!”

有著這樣的驕傲經歷,又處在這樣的一個‘君為臣綱,父為子綱’的倫常社會里,可想而知這種父子關係的顛倒,會給老爹帶來多大的壓力。然而沈賀從來沒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兒子比他強,兒子是為他好。在被時乖命蹇折磨的快活不下去時,兒子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沈默終於體會到,父親一定是痛苦的,因為在他在兒子面前,喪失了一樣叫‘尊嚴’的東西。就算當上縣裡的三把手,他依然在兒子面前說了不算……感激與痛苦糾纏著,想必老頭心裡很渴望解脫。

沈默心中的堅冰突然有些鬆動,他似乎有些理解父親急著續絃的原因了——是想從別的地方找回自己的尊嚴,從而擺脫目前這種有地位沒尊嚴,有幸福沒快樂的糾結狀態。

幽幽嘆一口氣,他自言自語道:“換個立場想一想,老頭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惡。”

“誰可惡?”陶虞臣見他發呆良久,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誰家那老誰。”沈默白他一眼,飄然而去。

陶虞臣跟上來,笑道:“待會吃完飯,咱麼去遊西湖吧?”

沈默搖搖頭道:“我想趕快回去,有點想家了。”

陶虞臣瞪大眼睛道:“我一直以為你心大很呢。”

“心再大,裡面都裝了個家。”沈默又白他一眼,又飄然往前走一段。

望著他仙氣十足的背影,陶虞臣搖頭笑道:“這傢伙最近變化可真大。”

讓陶虞臣大呼幸運的是,提學大人的簪花宴,便設在一艘西湖遊船上,偌大的甲板上前後擺了十張桌子,除了五十五名各府五魁之外,還有提學衙門的屬官,以及一些本地的致仕老進士在座。

第一三四章 簪花宴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千年以來,西子湖畔就是一處堆積著紙醉金迷的地方。

月光下的墨綠湖水,盪漾著粼粼的銀波。一艘艘精美的畫舫,燈火輝煌,帶著歡歌笑語在湖面上緩緩遊弋,但見那每一艘遊船都極盡奢華,都有嫵媚柔弱的抱琴歌女,唱著流麗悠遠的崑山腔。都有峨冠博帶計程車子跟著輕聲哼唱,對唱腔的平、上、去、入逐一考究,力求每一個細節都達到完美。更有那官紳富商倚紅偎翠,推杯換盞,開懷暢飲。

好一副盛世遊湖夜宴圖啊!

孫鑨憤憤的收回目光,咬牙低聲道:“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邊上的陳壽年趕緊小聲勸道:“噤聲啊,文中兄!”陶虞臣嘆口氣,沈默面沉似水,孫鋌則微微閉目,好似睡著了,又好似在欣賞船外傳來的曲調。

這次院試的紹興五魁又是他們五個,可見八股考試確實有其客觀性……基本上只要是翰林出身的考官,閱卷結果便大差不差。

五個人被安排到了一桌,同桌的還有寧波五魁,看著周圍人觥籌交錯,諛詞如潮,這一桌的氣氛卻顯得格格不入……幾位寧波秀才的家鄉還在倭寇的肆虐下,好幾個的親人還死在這一場,看到省城裡竟如此紙醉金迷,心裡能好受嗎?

好在他們這桌上沒有所謂的名士,沉悶也就沉悶吧。

陶虞臣小聲道:“師兄。你說這些人怎麼能吃得下去呢?”

沈默剛想夾塊西湖醋魚嚐嚐,聞言只好擱下筷子,苦笑道:“你下午不是還想遊湖嗎?”

“我只是說來看看。”陶虞臣不好意思道:“是參觀不是遊玩。”

“既來之則安之,”沈默輕聲道:“至少這桌酒席很好。”紹興地五個人便不再說話,悶頭吃飯。再看寧波的那五位,更是化悲憤為食慾,如風捲殘雲一般大吃一通。

這時候。有名士提議,由他們這些老前輩。出對聯考校一下每府的考生,對上來了自然皆大歡喜,對不上來就要罰酒三杯。

提學大人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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