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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他縫在裡面忘了吧。”
若菡拿起盒子,伸手摸了摸,將墊在盒裡的綢子揭開,一個信封赫然出現在兩人眼前。
沈默拿起來一看,沒有抬頭,沒有落款,只有五個字道:‘就是給你的。’
“這是幹什麼?”若菡輕聲道。
“沒看見麼?給我的。”沈默擱下那摞銀票,雙手交叉在胸前道:“可他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多錢呢?”
“不如明天給他送回去。”若菡輕聲道。
“我師兄這會兒已經進宮了,半個月不會出來,就是想送也送不回去了。”沈默搖頭道:“你把它縫回去,先收著吧。”
若菡再不做聲,將信與官票重新縫回寶甲裡,聽沈默道:“等過幾年,我倆再見面,再把原物奉還。”
“這樣最好。”若菡展顏笑道:“要花錢咱自己掙,可不能靠這些致富。”
沈默擁過她柔軟的腰肢,在她香唇上印下火辣的一吻,嘿嘿笑道:“別人守清廉靠的是節操;本官卻靠的是娘子。”
“都是一府父母官了,還沒個正形。”若菡輕輕靠在他的肩頭道。
“呵呵,本官隨和嘛,”沈默說著,一雙賊手遊走在若菡身上,一臉銷魂道:“今晚上我不走了吧。”
若菡的臉色登時一片酡紅,嚶嚀一聲道:“好吧。”
“是嗎,”沈默大喜過望,坐直身子道。
若菡卻趁勢躲到一邊去,咯咯嬌笑道:“你在這睡吧,我去找柔娘去了。”
沈默登時垮下臉來,滿面愁苦道:“你就真的忍心……”
若菡已經走到門邊,聞言回首朝他拋個銷魂的秋波道:“一年都等了,還有最後一個月,你肯定可以堅持的。”
“真是……想和你睡覺難,難於上青天啊。”沈默怪叫一聲,躺在床上抱著若菡的錦被,深深嗅一口氣道:“真香啊……”
若菡望著沒正形的夫君,臉上盡是幸福的笑。
第二天中午,沈默如約來到徐階家。比起豪闊的大都督府,徐府顯得有些寒磣,前後三進的小院子,甚至連李本家都不如,十分的艱苦樸素……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一位一品大員的府邸。
一般官員見到堂堂次輔所居如此,定然會肅然起敬,但沈默可是從江浙來的。認識一大票蘇松官員,王用汲和王崇古都跟他說過,徐閣老家是松江最大的地主,壟斷當地超過三分之一的棉花供應,甚至在他未來的轄區江蘇,也有桑園數百頃,佔有五分之一的蠶繭供應。
要知道松江的棉布和蘇州的綢緞,都是大明朝最名牌的貨物,向來為海內外所垂涎。而徐家控制相當比例的原材料,其家之富,肯定要超過趙文華許多的……再對比一下徐趙兩家的住宅條件,讓沈默不得不感嘆,徐閣老真是數大包子的……
徐閣老今日穿著居家的便服,彷彿一位書坊中的教書先生,親切的拉著沈默進幽靜的後堂中落座。桌上菜品相當豐盛,足顯主人宴客的誠意——除了幾個精緻的小冷盤外,擺著一碟黃泥螺,一碗東坡肉,一碗醬鴿子,一碟馬蘭頭,一籃脆香排骨,一盤響油鱔糊還有紅燒划水,八寶鴨子、清炒雞毛菜幾個特色的松江菜。
有好菜,當然還有好酒,一瓶紹興花雕十年陳,在瓷壺中裝著,在水盆裡溫著,壺內佐上薑絲與話梅,僅是聞上一聞,一種他鄉遇故人的溫情,便在人心中瀰漫。
徐階笑道:“這可是你師母親自下廚,她的手藝都是輕易不露的。若不是聽說今日來的是文魁星,我都沒這麼好口福。”
沈默一臉受寵若驚道:“師母錯愛,恩師說笑了。”便給徐閣老恭敬的斟酒。
“也給自己滿上,”徐階呵呵笑道:“北方的酒太烈,咱們南方人還是喝花雕的。”
恭敬的敬徐閣老一杯酒,沈默笑道:“學生曾經吃過鬆江菜,這個菜系清新,甘甜,鮮美雅緻,能讓俗人都變啞了。”
“還是個行家呢,”徐階笑道:“那你可知道,松江菜中哪道菜最重要。”
“是……”沈默點一點其中一盤道:“這個黃泥螺吧?”
“正是。”徐階開懷笑道:“若是黃泥螺泡製不好,就休言它菜了。快快嘗一嘗。”
沈默也不推辭,嘗幾個入口即化的黃泥螺,只覺著糟香濃郁、醉味醇和、鹹鮮合一、餘味繞舌。不由用句松江話讚道:“鮮得眉毛掉脫!”
這誇獎讓向來不動聲色的徐閣老,竟眉飛色舞起來,親自給沈默斟酒,笑道:“來我家吃過飯的北方人都說松江菜別的都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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