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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中抽出一張紙,遞給沈默道:“大人請看。”
沈默接過一看,是一個人後腦的畫像——有三個鈍器傷口,傷口間間距相等,斜斜的排列在後腦勺位置上。
“疑點在哪裡?”有道是隔行如隔山,沈默沒有看出端倪。
“大人明鑑,”歸有光為他分解道:“讓我們疑惑的是,這似乎不像一個瞎子乾的。”見沈默沒有流露出不快的神情,他才接著道:“大人您想,瞎子發怒打人,一般都是亂砸一氣,死者應該傷口凌亂才是,而那三處傷口卻排得清楚整齊,顯然不是個瞎子能做到的。”
沈默這下明白了,拍拍面頰道:“你的意思是,這是眼明之人所為?”
“八九不離十,”歸有光頷首道:“但是他一口咬定是自己乾的,我們也找不到反證。”這時候也沒有什麼先進的偵破手段,所以僅憑口供往往就可以定罪,尤其是這種自首招認,沒有半點脅迫的。
“那你們的意思,這個案子怎麼辦?”沈默輕聲問道。
“雖然有人領罪,但真相還是要查出來的。”歸有光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有大白於天下的一天,如果我們殺錯了人,是要被彈劾的。”
王用汲卻道:“可是下官已經細細盤問過了,沒有任何人目擊死者被害的情景,當第一個人看到死者的時候,那瞎子黃七就在,手握兇器。”說著將一柄擱在托盤中的短木劍,奉到大人面前。
沈默看著那血跡斑斑的兇器,不由問道:“就是用這個殺人的?”
“大人可別小看這短劍,它是棗木做的,質地十分堅硬,用削尖了的劍尖刺人的後腦,一樣可以致命。”歸有光道:“仵作已經比對過傷口了,正是這柄短劍所創。”
沈默緩緩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指一指那木頭短劍道:“一個成年人,能拿著這玩意兒行兇嗎?”說著笑笑道:“反正如果換成是我要殺人,在準備兇器的時候,一把菜刀,甚至一張鐵鍬,給我的信心,也要超過一柄玩具短劍……”
“大人的意思是……”兩人齊聲問道。
“不要急著下結論,”沈默抬手道:“說說他的家庭關係吧……就是他家裡有什麼人?”
“黃七與老婆結婚多年,生了幾個孩子都夭折了,現在膝下只有一個獨子,今年十一二歲;老孃早死了,上面只有一個老爹,有個妹妹去年出嫁了,還有一個弟弟也已經結婚生子了。”王用汲是個極細心的人,這從他調查之詳細,便可見一斑。
“他們家條件怎麼樣?”沈默問道。
“一般,普普通通的溫飽之家吧。”歸有光道:“但大兒子、也就是瞎子黃七家,過的十分拮据。”見大人流露出探尋的神情,歸有光解釋道:“他們並沒有分家,爺仨住在一個院子裡,從三間屋的擺設,還有他們的衣著,就能看出黃七過的最差。”
“是的,我們去的時候,正好是他們家吃午飯,”經歸有光這一說,王用汲也想起什麼似的道:“他弟弟家吃的是白米飯,而他家的鍋裡,只有菜窩頭。”
“有必要將那個妹妹傳來問話。”沈默對歸有光吩咐道:“震川公去辦這件事吧。”
“好的,”歸有光起身道:“卑職儘快趕回來。”
待歸有光走後,沈默又問道:“另一個案子呢?”
見大人彷彿已經有所定計,王用汲也不多言,便將下面一份卷宗拿出來,道:“這個案情剛好相反,當街殺人,目睹者甚眾,兇手也供認不諱,是板上釘釘的鐵案。”
“要是都這麼簡單多好啊……”當著意氣相投的老熟人,沈默也不掩飾他那點小惰性。
“大人且聽我將案情說明。”王用汲笑道:“那兇手叫馮遠年,福建福州人,死者一男一女,也是福州人。”
“那怎麼不遠千里跑到蘇州來殺人?”沈默問道:“老鄉間的財務糾紛。”
“不是。”王用汲搖頭道:“是桃色事件。”
“哦……”沈默饒有興趣道:“願聞其詳。”
“那馮遠年是福建的富戶出身,其妾玉珠與其僕周九通姦,卷財私逃,跑到我們蘇州來買房居住,以為可以安度餘生了。”王用汲道:“馮遠年人財兩空,為鄉里所嘲笑,無地自容,遂千方百計打聽到姦夫淫婦的下落,歷時半年,終於找到了這對男女,正見其二人卿卿我我,登時怒不可遏,上前要扯著兩人見官。”
此時,通姦是大罪,要浸豬籠的,那周九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拔腿要跑,結果被馮遠年用藏在懷裡的菜刀格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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