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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對章太炎張口結舌了,“枚叔,你不是開玩笑吧?你弄了這麼多年,那麼多人,就給我這麼一句話?!”
楊銳這麼說,章太炎卻道:“竟成,心學本無用,只是一種內心的修為,這是灌輸不來的,只能感悟。西洋的智學是有用的,比如格物、比如化學、比如你的管理,這些都是好用的。自勳之叛並不可怕,他之所以會叛,還是在於他愛國,心中對中國對黃種有捨身之念。他只是走錯了路而已,若是沒有損失,讓他拐過來即可。”
冷靜下來的章太炎好整以暇,根本不把虞自勳之事放在心上。“再有,竟成,你難道就沒有想想,梁卓如當年去了美國之後可是拋棄了民主共和,他在新大陸游記裡說‘自由雲、立憲雲、共和雲,如冬之葛,如夏之裘,其如於我不適何!’又說‘今日中國國民,只可以受*。不可以享共和。’那時候你還在東北率軍苦戰,慈禧沒死,光緒也沒有出來。他這麼一個早前鼓吹共和的人,怎麼去了美國就改信*了呢?
依我看。這關鍵在於梁卓如遊歷新大陸,只是一個普通的看客,雖有錢,但因為還要籌款根本不敢亂花,唯有裝窮,再則他接觸華僑不少,華僑就在美人社會的最底層,生活困苦又飽受歧視。所以他才會改共和而信*;可自勳呢,在美六年,和華僑少有接觸,身居富人區,往來皆是富商權貴,更看到美國物力如此強大,只把這當成是共和之功,所以他改國學而信共和也在情理之中。
只要我中國一日不富強,那舍國學而信共和者便會一日多過一日,還有孫汶那種以共和為敲門磚之輩。他們要的無非只是一杆革命旗子罷了,至於旗子上畫的是什麼根本不在乎,只要能蠱惑人心就成。正所謂文以載道。所有的革命主義都是功利主義,所有的歷史都只是當今之人對應當今的看法,這些只等時過境遷,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一切真歷史都是當代史。”章太炎說的拗口,楊銳用了一句名言就把它概括了。他聽著章太炎的解釋,心裡頓時放鬆下來,“枚叔,自勳除了外在環境的問題,怕和孑民也有關係。”
“一切真歷史都是當代史?這話說的極好!”章太炎根本沒有去聽楊銳後面的話。急忙到桌前拿起筆把這話寫下來來,一邊寫一邊道:“竟成。你可以走了。”
“你!”章太炎逐客,不走那他不只是要潑茶。更是要潑墨的,楊銳只好起身。他同時還覺得自己又說漏嘴了,這個義大利大師克羅奇的著名命題,似乎是在一戰後才被提出來的。現在自己一說,章太炎難怪要著迷了。
楊銳很快又縮在馬車裡回到國思寺,這邊劉伯淵已經等急了。“先生,螢火蟲傳來訊息,桂太郎內閣正在應對我們北伐。”
螢火蟲只是間諜代號,多年以前王季同手上放出去的線,不是大事是不會啟動的。舉義在即,日本那邊的耳目都已經下令要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打探日本政府訊息,不過這本是在舉義發動後的事,誰料到現在就開始運作了。
“唉!”楊銳低聲一嘆,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事情嗎?”
“英國人再次警告我們,不得把戰事推過杭州拱宸橋一線。”劉伯淵再道。
英國人是老調重彈了,現在歐洲吃緊,擔心的還是日本。楊銳心中暗罵虞自勳一句,表面很是平靜的問道,“日本人的態度定了嗎?軍隊有沒有拔營的跡象?”
“暫時還沒有什麼訊息,各處的日軍都沒有調動,奉天的鐵道守備隊還有關東州的駐軍也沒有異動,估計現在還在商量對策,我就怕他們商量出個結果來,那事情就不好辦了。先生,我們是不是能提前舉義?”劉伯淵問道。
“不行!”楊銳想都沒想就否決了,“舉義的範圍規模太大,容不得我們提前。”
“先生,我是說北京和奉天這兩地提前。”劉伯淵道,“日本人在朝鮮有兩個師團,關東州一個師團,加上鐵道守備隊,三天之內能開到奉天的就有五萬人。一旦他們到了東北,那時起就不好辦了。”
“就算他們三天之內能開到,那也要等我們舉義發動之後才能入境,或者開出鐵路用地。不然日本這般做,哪怕英國人護著它,俄國和美國也是不會同意的。還有朝鮮那邊,欠我們的銀子也有十幾萬兩了,中國現在革命,他們難道就不要獻上千百條人命,幫我們攔一攔日本人?北京奉天提前,那其餘各地就會脫節……”楊銳還是不同意,但他最後猶豫之下,還是讓人把貝壽同和徐敬熙叫過來了。
舉義在即,各處的計劃早就安排下去了,參謀部現在只在閒等各地的訊息,楊銳這邊一叫,他們就馬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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