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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陳廣壽臉色大變,不過在楊銳的威嚴之下,也只有點頭,兩人再語幾句,楊銳便過來了。對著程莐說道:“跟我走!”說罷沒有上樓,而是拉著程莐直接往旅館的後門而去。
“我們去哪裡啊?”程莐莫名其妙,只跟這楊銳出了旅館後門。待上了馬車之後,她才問道。
“去碼頭。”楊銳即對著車伕說。也是對著程莐說。
“去碼頭?我們,我們要離開舊金山嗎?”程莐吃驚的道。
“當然,不離開難道在這裡等死啊?”楊銳笑著反問。
“可你剛才不是說……”程莐看著楊銳,很是不明。
“我原先以為洪門是洪門,孫汶是孫汶,但是今日卻發現,兩者其實是一體的。現在我打定主意不和同盟會合作,也就等於不和洪門合作。這種情況下。再留在舊金山就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了。”楊銳只把事情想得極壞,他無法判斷黃三德到底是怎麼想的。
程莐本想說孫先生一定不是這樣的人,但知道楊銳最討厭孫先生,而楊銳討厭孫先生,卻是因為自己差一點和其他人一般犧牲。其實在她看來,即便是犧牲,那也和孫先生無關,這完全是她自願,更何況,孫先生還邀請她做他的英文秘書。只是她革命心切沒有答應而已。其實她卻不知,如果她真的做了孫汶的秘書,楊銳十有*不會娶她為妻。
“那我們去哪裡?”程莐無法辯駁。只好再問行程。
“去紐約,不做火車,坐船去。”楊銳說道,他剛才出忠義堂的時候就想著馬上離開舊金山,但是唐瓊昌追了過來,只好先虛言穩住。
“可……可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還有行李……你不是要和洪門談正事嗎?”程莐道。
“行李陳廣壽會安排的,兩個人就兩個人,也沒用什麼好擔心的。和洪門。孫汶在洪門,還能談什麼事情。沒有洪門。革命照樣成功。”楊銳現在對洪門的印象極為惡劣,只覺得黃三德算計太精。
“可如果有洪門的話。那革命會也許更容易成功。”程莐婉言勸慰道。
“呵呵,”楊銳笑,只反問道:“把滿洲和蒙古全部讓給日俄兩國,革命一年就可以成功。你要嗎?”
“可洪門不是日俄兩國啊?”程莐道。
“日俄兩國比洪門和同盟會好。他們殺人就是殺人,佔地就是佔地,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盟會洪門這種,說是革命,其實就是作秀,不但作秀還對別人的革命指手畫腳,這樣的人還不如俄國人、日本人實在。”楊銳譏笑道。
“竟成,你就真的這麼不喜歡同盟會,不喜歡孫先生?他們再怎麼不是,也是革命黨,為革命流過血啊。”程莐再也忍不住了,特別是楊銳直言同盟會是個垃圾,更讓她心裡無法接受,畢竟她曾經是同盟會一員,而且知道張繼、四嫂、唐群英、方聲洞等人不是垃圾。
“同盟會不是垃圾?不是垃圾能到今天這個地方,真是笑話。那些死了的都是活該,活該他們有一個孫汶這幫的總理。他除了會自我吹捧、借勢壓人之外,還會幹什麼?現在同盟會還有多少人?不超過兩百個人吧,這難道不是孫汶無能垃圾所致?”說到孫汶楊銳就是火大,只把前面的車伕嚇了一跳,還以為後面的乘客著急趕船,急忙把馬速又提高了不少。
“可你為什麼不去救救這些人呢?就想當初你救我一般。”程莐說著那一次往事,只讓楊銳有些狂躁的心漸漸安寧下來。
“我只喜歡一個女人,而不是很多女人,再說我有一個習慣,便是看見有人犯傻,不但不勸,反而喜歡挖苦,因為只有頭撞南牆,他們才知道此路不通。所以同盟會的人根本沒有什麼好救的,他們自己所信非人,所行非事,死了也是自己的命,我什麼好救的。”楊銳只看著注視自己的程莐,無比惆悵的道:“知道嗎,因為救你,付的代價已經夠大了。歷史就像命運,一切都有定數,我已經刪改了一次,若是再多改幾次,那革命就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了。”
楊銳所言雖然無奈惆悵,但是程莐卻聽出了其中的濃濃愛意。是啊,如果自己死了,那麼慈禧就不死,慈禧不死,杭州就不會起義。杭州不起義,滿清就不會開國會,滿清不開國會。那麼對於滿清的讚揚就不會那麼多,民心就不會這麼穩。現在革命的一切難處。似乎都是因為楊銳救了自己,而現在這一切後果都是由他在默默承擔。她心緒激盪,覺得要流出淚來,只好低頭依在楊銳的懷裡,只聽著他砰砰砰砰的心跳,不再言語。
碼頭很快就到了,楊銳拉著程莐下了馬車,直往碼頭而去。天色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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