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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的,不光是為了救稚暉,還要救那些誤入歧途的學生。即便他們有罪,可都是讀書人啊,歷朝歷代讀書人什麼時候不受優待?這新朝律法如此無情,難道比前清都要嚴酷?前些年那些鬧革命的,即便是犯了死罪,但念其只是誤入歧途,未成大錯,終究還是放了;可現在呢?抓著一些些所謂的證據,就要把幾百學生判到牢裡去,這……,這叫什麼事情啊!”
張元濟想到舊朝和新朝之間律法的差異,就很是不舒服,就刺殺總理一事,要是在前朝,那些學生早就放了,而吳稚暉這個讀書人,雖有錯處,但大錯未成——總理不是還活著嗎,最多也是訓斥,終究是要開恩赦免的,可現在倒好,就死了一個護衛一個巡警,就興師動眾,株連數百,這還是後明嗎,這怎麼看都像是暴秦!
暴秦之語本是寫在東方雜誌上那篇批駁政府的文章的。其不單指總理刺殺一案,還指國稅局那些絲毫不留情面,沙子都要榨出油的來的稅吏。可在文章排版赴印的時候。張元濟又讓人把那句話改了。他這麼做,除了知道這新朝大人們都極為清廉自愛外。還有新朝擊敗日本,收臺灣復朝鮮的緣故。
先生心中不平,學生唯有惴惴,待張元濟喝了一大口茶把不平壓了些下去後,楊蔭杭道:“先生,為今之計,還是給稚暉兄和學生們找幾個好律師吧,只要滬上大理寺的審判上能辯贏督察院的公訴人還有公訴律師。那他們自然能有救。”
“好!”總算聽到幾句有用的,張元濟高興道。“可找律師就夠了嗎?”
“先生,找律師只是其一。滬上大理寺、督察院和巡警局關係非同尋常,為了公正起見,還應將大理寺和督察院的主官撤換才好。”旁邊王寵惠也建言。他此言一出,便見楊蔭杭詫異的看了過來,他又再補充道:“許大人已經回京了,滬上就你我二人做主,以迴避原則可將此他們調離。這案子,畢竟是沒出大事。總理也安然無恙,只要將兇手繩之以法便是。稚暉兄涉世未深,雖參與其中。但未必知暗殺之事,輕判便可;還有那些學生,一個個都是讀書種子,介入其中,也是年輕任性所致,孰能無錯呢。”
“好!好!好!”張元濟連說了三個號,他覺得這案子真要如王寵惠所說,那是他就可以交代了,這吳稚暉和他雖然沒有直接定交。可關係還是能牽扯到的,這次之所以悉心幫忙。還是受故人所託之故。
話既然到此,楊蔭杭和王寵惠又商議一二才告辭離開。等次日辦公。兩人就發電至北京廷尉府,提請將滬上大理寺寺卿黃慶瀾、滬上督察院御史陳英調離,以迴避刺殺及警局一案。楊蔭杭王寵惠身在滬上,自然是對滬上的內情最為熟悉,他們提出滬上現任司法主官迴避,道理是有,但只適用於警局一案,不適用於刺殺一案,可兩案同時立案,且互相之間還存在聯絡,所以如此請求並不過分。只是伍廷芳能管得了大理寺,但卻管不了督察院,徐錫麟對他的提請並不同意,不過陳英最後自己辭職了,所以最終的結果是滬上司法主官都被調離。
滬上接連出人命官司,被捕者達數百人,現今又撤換司法主官。這訊息一被報紙刊出,觀者更深信是巡警局草菅人命所致,現大理寺、督察院主官都被調離,識字的書生們更是認定這其中必要蹊蹺,若不是,為何要臨審前要換人。
報紙上輿論紛紛,楊銳卻專心於土改一事的籌備,半點也沒有過問,只等某一天將各省、各軍、各地農會的事情佈置完再回顧此事時,案子已經判完了。聽聞李子龍介紹結果,他無比詫異道:“吳稚暉也無罪釋放?以前不是說有搜查到了有孫汶給他的信件,信上要求他要協助朱執信等人嗎,這不是鐵證是什麼?”
“總理,主審此案的法官認為那份信中所言無法查證,因為誰都沒有孫汶的筆跡,而且也無法證明這次暗殺就是孫汶所指派,所以那證據無效。”李子龍道。他記得自己以前彙報過案件情況,但楊銳沒反應。
“誰說沒有孫汶的筆跡,枚叔那裡、秋瑾那裡,宋遁初那裡,甚至楊度那裡,都有孫汶的筆跡。他們到底什麼意思?”楊銳忽然有些怒了,他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
“總理,督察院是提供了這些信件,但是法官不採納啊,而且他請的律師也極為刁滑……,包括警局那案子,律師也很難對付,滬上大理寺也不認可子彈有固定膛線之說,判定警局一案責任在巡警局,多名巡警因此入獄。”李子龍道。
“這是放屁!”楊銳大怒,膛線之說在後世是全世界公認的,之前督察院、警局也就將此以及指紋之說專門和大理寺做過溝通,卻不想現在居然被當作無效,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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