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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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夢境裡原地頭疼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我盯著馬林弗德海軍本部所在的方向看，內心陷入了另外一種猶豫。

雖然‘平行世界’的猜測有點匪夷所思，可是我也不知道，除了自己不小心跑錯路跑到隔壁這樣的荒謬結論，還有別的什麼解釋。

不過認真計較下去，其實我也並不是特別驚訝。

既然當年我一覺醒來，都能穿到廢柴男白日妄想系後宮漫裡，變成一隻胸部比腦袋大外帶基因決定結婚物件的鶺鴒，拼了命毀掉那幫神經病操縱的狗shi愛物語之後又能跑進熱血冒險向的少年漫。

然後被某個混蛋欺騙於是沒死成，莫名其妙又跑到另一個充滿妖魔鬼怪，畫風清奇似是而非的日本戰國時期。

經過一穿再穿第三穿，又雙叒叕穿一次平行世界什麼的，呃…一回生二回熟，都不止第三回了沒必要大驚小怪。

反正早就已經給自己可憐的三觀開過追悼會，再開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沒有太糾結自己又一次沒死成外帶莫名其妙跑錯頻道，我個人表示，當務之急是去找出更多的證據來確認，或者否定自己的猜測。

而如果要證明‘平行世界’最有力的證據，只能是千歲百歲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我現在猶豫的是，要返回馬林弗德海軍本部去自投羅網，還是…花費更多心思透過別的渠道去查證。

馬林弗德海軍本部，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一來據（波魯薩利諾那個混賬王八蛋）說，我曾經就讀本部軍校，二來，我們結婚後直到他退休之前也都生活在那。

可是不久前，我也已經領教過，曾經熟悉的那些人萬分戒備乃至敵視的態度，所以又不太想去。

…………

這一刻當那些熟悉的陌生人，尤其是衣衫不整以至於鬼神般猙獰的某個現役大將，與某個海軍英雄幾乎可以毀天滅地的強悍戰力，在腦海中浮現的瞬間，我同時在內心火速劃掉了海軍本部這個第一選擇。

惹不起，打擾了，告辭。

於是轉而選了第二個：

北海，弗雷凡斯。

雖然毫無記憶，但是對我個人而言，那裡，應該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因為或許不止一次重新孵化的緣故，我的記憶七零八落，很多事都是透過旁人敘說甚至檢視資料檔案才獲取到資訊。

而如果舊年裡，波魯薩利諾那個混蛋，給我看的記錄沒有摻雜謊言，那麼弗雷凡斯就是鶺鴒千歲百歲在這個世界的開始。

位於北海的那個國家，被喻為‘白色城鎮’的弗雷凡斯，是千歲百歲的養父，退休的海軍本部中將，杜蘭德.斯科特撿到她的地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裡等於是故鄉。

既然不願意去馬林弗德海軍本部，那就從‘故鄉’，北海的弗雷凡斯開始。

————做出選擇，我立刻轉身朝著夢境更深處走去…

我知道，海圓歷1509年的現在，白色城鎮弗雷凡斯已經滅亡。

近百年來，那片土地地下埋藏的珀鉛礦被大量開採，帶來財富的同時引發了大規模汙染，幾乎全部國民都因為代代積累的毒/素超過臨界點爆發，患上珀鉛症進而死亡。

部分人是因為絕症不治而亡，另一部分卻死於周邊國家的屠殺，倖存者除了提前逃離國土的王族，只有那個小鬼。

那個，羅西南迪拼上一條命，才為他換到未來的特拉法爾加.D.瓦鐵爾.羅。

我知道，我都知道。

同時我也知道，這個時間，杜蘭德.斯科特已經不在人世。

然而我還是決定去一趟。

藏著鶺鴒骸骨的墳墓拒絕我的進入，那其中正在發生什麼異變，我一無所知，或許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但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

…………

…………

…………

離開馬林弗德，我先返回磁鼓島，又轉道米尼翁，再之後進入北海人的夢境，從中找出前往弗雷凡斯的道路。

期間用了三個月時間，幾經周折抵達北海弗雷凡斯遺址。

接著深入這片經歷過疫病肆虐、炮/火/轟/炸、滅絕人性/屠/殺，整個國家徹徹底底被毀滅後的死地。

行走其間，風拂過時常常捎帶著不知穿過哪處廢墟帶出的嗚咽，彷彿無辜慘死的無數人滯留不去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