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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張那些大姓,但料想上百戶也是有的,若是沒有線索還真如大海撈針。”

雲龍嘆了口氣,沮喪的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蘇子文也陪著嘆了一口氣,問到:“不知令妹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

雲龍一直想問蘇公子,就是沒找到機會開口,這時忙道:“她乳名喚作妮子,原先家住西安東邊五十來裡的一個小村子,叫做伍家莊。她有沒有大名我就不知道了,約莫十五六歲年紀。”

蘇子文想了想,搖搖頭道:“我們家裡做活的多是些小廝媽子,有數的幾個丫頭裡,並沒有叫這個名的,年歲也不相符。可嘆人間疾苦,父母連自己的子女都養活不了,子女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能盡心孝順。聖人曾說,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能養’其實是對兒女最起碼的要求,可如今又有多少人連這點都做不到!”

“我現在最盼望的,就是能夠找到妹妹。若再找不到,等到她出了閣,那我二人可能此生就真的再也見不著了。”雲龍說著,鼻子一酸,險些就掉下淚來。

蘇子文關切的問道:“她家裡人也都不在了麼?為何不肯告訴你她的詳細去向?”

雲龍簡單的講了妮子家裡的情況,氣道:“通常說父母走投無路才會賣兒鬻女,只恨那伍旺財見錢眼開,不但害了妮子,也害了她可憐的娘。這麼大的富平縣,我總不能見到一戶姓蘇的人家就問,貴府上有沒有一個叫妮子的丫頭?更何況,‘妮子’這名字在女孩裡是最最常見的,便就有,也未必就是我那妹妹。我與妮子妹妹多年未見,即使對面相逢也未必就能相認,我只能憑著童年的鳳毛麟角的印象來尋,再加上種種巧合,真是讓人哭笑不得。”說著,又將上次誤認了妮子的事情講了一遍。

蘇子文認真的聽著,開始還不時的插一兩句話,後來漸漸沉默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雲龍說到妮子手上有一塊胎記的時候,蘇子文禁不住“啊”了一聲。雲龍停下來,詢問的看著他。蘇子文沉吟半天才說道:“剛才我對你說,我們家並無十五六歲的丫頭,這是實話。但我本來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你,我也有個妹妹,今年正巧十六歲。她並不是我的親妹妹,而是在我十四歲上時被賣到我家的。她本來是賣來做丫頭的,可那年我十二歲的弟弟子彬生病死了,父母見她聰明伶俐,就將她收為義女了。這麼多年,也從沒聽她提起過自己的親生父母,我也不知道她的家鄉究竟在哪裡。只是聽你說起年齡樣貌,倒與她相似。最奇的是,她手上也有那麼一塊胎記。”

雲龍聽了這話,激動的心中砰砰直跳。他在懷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個小小的布包,開啟,裡面是已經被摩挲的亮的十一枚制錢。他把十一枚制錢交給蘇子文,說道:“既然是府上的小姐,我也不方便貿然就去相認。只是勞煩蘇兄把這些銅板拿給她看,若她真是我要找的妹妹,想必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蘇子文拿了制錢,第二天一早便來到了妹妹蘇子墨的閨房。子墨本正在伏案寫著什麼,見哥哥來了,急忙起身行禮,笑道:“我這兒正想著要哥哥幫我改改,可巧哥哥就來了。”說著將正寫著的一張紙遞給子文。

蘇子文接過來一看,是一剛填得的詞,子墨剛來蘇家的時候還識不得幾個字,可她聰明好學,沒過多久就不但能夠自己讀書,還學的吟詩作對。蘇子文將詞讀了一遍,卻完全沒有看進去,滿腦子想的都是銅錢的事。他未作評論,把詞放到了一邊,拿出那十一枚制錢,遞給子墨,子墨接過錢,盯著看了半天,迷惑不解的看著哥哥,道:“好端端的,給我銅板做什麼?”

蘇子文心裡緊張極了:“前幾天我認識了一個朋友,他說小的時候在伍家莊得到這救命的十一枚制錢,至今視若珍寶。我覺得有趣,便拿給你看看。”

蘇子墨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銅板,每一枚銅板都閃著光,邊緣都被磨平了。她看了看,突然有些生氣似的把銅板扔到了桌上,嗔道:“什麼人的東西,都拿來給我看。”銅板在桌子上彈跳、滾動,有幾枚在桌面上滴溜溜轉了一圈,又滾到了地上。

蘇子文連忙撿起銅錢,收進帕子裡,責怪道:“我是覺得有趣才拿給你看,你幹嘛亂扔。這可是人家的寶貝,萬一丟了我可賠不起。”

蘇子墨不接他的話,又拿起那詞,上前一步拉住蘇子文的衣袖,央求道:“哥哥先別管那些了,幫我看看這個。”

蘇子文臉上一紅道:“別鬧了,我還有急事,回頭再給你看。”說罷慌忙抽出胳膊,徑自出門去了。蘇子墨在後面痴痴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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