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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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沒有那麼簡單。

“枔哥——”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你醒了嗎？起來吃飯吧。”

厲枔起身拉開窗簾，這才發現自己這一覺已經睡到了中午。

等他走出房間洗漱完畢，外賣的打包盒已經被掀開了蓋子，整整齊齊地碼在桌上，還冒著熱氣。

“枔哥。”顏伊把勺子遞給站在桌邊的厲枔，輕聲提醒道：“吃飯吧。”

厲枔接過勺子坐下，腦子裡全是關於熱搜的問題，機械地舀起碗裡的粥往嘴邊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

“枔哥。”全程把厲枔的心不在焉看在眼裡的顏伊放下碗筷，小聲提醒道：“我知道你最近很累，好不容易才能休息兩天，但最好還是要按時吃飯……不然……”

“不然容易落下胃病。”

說完他看著厲枔緊鎖的眉頭，小小聲嘆了口氣。

“枔哥……你別生氣了……大不了……”他委屈地撅了撅嘴，“明天我不喊你起來就是了……”

厲枔回過神來，看著顏伊那張委屈的小臉上掛著擔憂又抱歉的表情。

以前他身邊的小胖子差不多也是這樣，明明平常看著是個挺沉默內向的人，但有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點什麼，好像就碰到了對方開關似的，比他小了好幾歲的小男孩，突然嘮叨起來倒也像個可愛的老太太。

他父母去世得早，在他剛考上大學那年，死於一場重大交通事故；之後的日子裡，除了身邊的小胖子和眼前的顏伊，再也沒有人會用關切又責備的口吻對他喋喋不休了。

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間舒展了眉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從醒來到現在，皺眉皺得眉心都疼了；大概是這個表情太嚴肅，才讓他對面的小助理誤會自己生氣了。

“跟你沒關係。”他抱歉地笑笑，“我是在想熱搜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顏伊震驚地道：“我還以為你才醒……”

“嗯。”厲枔點了點頭。

他端起面前的外賣盒，仰頭把碗裡剩下的粥一口氣都灌進了肚子裡。

剛才回過神來後他才發現，顏伊今天點的雖然還是魚片粥，但大概因為他昨晚吃得太少，今天這一頓已經重新換了一家店。

如果現在他再不多吃點，那今天晚上那頓飯，小傢伙不知道會不會又折騰出點什麼類似“跑兩站路去買咖啡”之類的事情。

身邊能有個關心自己的人不容易，尤其是在父母離開後，小胖子又出了意外，這讓他更加珍惜，不想讓顏伊為自己擔心。

“枔哥。”看厲枔放下空碗後，顏伊才猶豫地開口，“熱搜的事兒……”

“下一場比賽是投票制，你在這會兒上熱搜，能積累到不少人氣，不是好事兒嗎？”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厲枔的表情，在確定對方沒有排斥這個問題夠，才試探著繼續說了下去。

“為什麼……你看著……好像不太開心？”

“你看過熱搜和昨天的節目了嗎？”厲枔問道。

顏伊點點頭，但眼神始終不知道在看哪裡，顯得有點心虛。

“那你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嗎？”厲枔接著問道。

半晌後，顏伊又再點了點頭，肯定道：“……有。”

“枔哥——”他終於仰起臉，看著厲枔的眼睛，“如果你知道了，是不是就能不這麼擔心了？”

厲枔也偏頭看著顏伊，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再蹙起，眼神中若有所思，沒有言語。

也許是因為看到了厲枔又再蹙緊的眉頭，這次顏伊沒有再等對方回答，起身進屋抱出了一臺膝上型電腦。

電腦螢幕亮著，機身發燙，看來應該是保持著執行狀態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我看過了，昨天第一條話題空降熱搜的時間大概在半夜兩點之後，那個時段的流量已經是全天比較低的了，可關於你的話題熱度卻一直飆高，所以很快躥到了前排。”

顏伊開啟桌面上的一個excel文件，密密麻麻的表格出現在厲枔面前。

“我連夜統計了話題詞裡發言頻率比較高的大部分賬號，發現……”他深吸一口氣，“殭屍號和小號所佔的百分比極高。”

厲枔掃了眼電腦螢幕上的表格，大概是一些關於賬號註冊時間、發言頻率等資料的記錄，甚至包括了部分賬號過往的發言記錄。

顏伊就差沒直接告訴他，熱搜大機率是買的，發言的大半都是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