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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活動室練舞,把舊舞裙也帶上了。”
站在毫不知情的旁觀者角度來看,這是個令人費解的舉動。
已經不合身的、毫無用處的舊舞裙,為什麼還要帶在身邊?
餘靜遠在多次與嘉南交流的過程中,對她已經算熟悉,清楚知道即便現在嘉南沒有與她的母親沈素湘生活在一起,沈素湘在嘉南童年時留下的印記也一直沒有消失,伴隨她長大。
沈素湘對嘉南從小要求嚴格,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夠在跳舞方面取得矚目的成績。
如果出色,就會得到母愛的饋贈。
如果平庸,就面對冷臉與失望的眼神。
嘉南不喜歡她的原生家庭,卻時時刻刻在受原生家庭的影響。
她對母親的態度矛盾,她覺得對方的愛稀少、有條件、且不夠堅定,卻又仍懷有期待。
會下意識地挽留。
正如她當年逃避舞蹈,渴望離開文化宮,卻仍在堅持跳舞這件事。她的潛意識裡,甚至覺得是自己不夠優秀,沈素湘才會拋下她離開。
所以一條早已不合身的舊舞裙,她留了那麼久,留到現在。
她清醒地於二〇一五冬天,在洛陵的老火車站送別了沈素湘,卻沒有放過自己。
嘉南一開始是為了什麼而開始跳舞呢?
為柳曦月夭折的夢想,為了沈素湘的期待,為了某些榮譽和光芒萬丈的舞臺。
芭蕾舞對嘉南來說,束縛多過自由,壓力多過期待,眼淚多過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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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街15號,陳縱按照黑皮給的地址尋過來。
裁縫店開在街尾,屋後幾棵樟樹冒頭,太陽從樹縫間梭下來,打在屋頂上。
陳縱推開店門,沒看見人。店內東西雜亂而多,牆上掛滿不同顏色、不同料子的布匹。裡間傳來縫紉機的聲音。
陳縱問:“有人在嗎?”
他跨過兩個大紅色塑膠袋,到了內屋門口,朝裡望,後邊地方寬敞許多,兩個學徒坐在縫紉機前縫衣服,看上去年紀都很小。
陳縱一問誰是鄒師傅,倆人齊刷刷說我們師父在對面茶樓喝茶,你有什麼事嗎。
陳縱說急事。
其中一個就跑去找師父了。
鄒十萬跟黑皮描述得樣貌差不多,方臉闊額,瞎了一隻眼睛,戴半邊黑色眼罩遮住,看上去不像裁縫像悍匪。
陳縱向他道明來意,問能不能做。
鄒十萬思索片刻,說:“要看裙子。”
陳縱給他看手機裡的照片。
鄒十萬謹慎地說:“還是得上手摸,具體看料子質感,才知道能不能仿。”
隔兩天,陳縱拎著防塵衣罩裡的舊芭蕾舞裙又來了一趟。鄒十萬看完覺得沒問題,陳縱立即交了定金。
“急不急?”鄒十萬問。
陳縱說:“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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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器公司的人上門裝空調。
501的老掛式空調早已不能使用,撤下退休。新的擺在客廳,關好陽臺和廚房的門,滿屋子清涼。
自從上次嘉南吹風時發呆,長髮差點不小心被捲進扇葉裡,陳縱就把家裡的老電扇換成了無葉風扇。
陳縱說出門買加溼器,問嘉南要不要一起去。
嘉南剛上完一節網課,忙著補筆記,說不去了,讓他路上注意安全。
陳縱買完加溼器,接到裁縫店的電話,改道去梨花街15號拿訂做的舊舞裙。
鄒十萬手藝好,至少在陳縱這個外行人看來,分辨不出兩條舞裙之間的差別。
也應該可以暫時騙過嘉南。
回家的路上陳縱一直在想,這樣做是否正確,對嘉南來說是否過於殘忍。但他只能冒著風險試試,沒有別的辦法。
他不想再經歷一次嘉南凌晨五點從家中消失的事件。
陳縱等待著這場即將爆發的矛盾,親手謀劃了他與嘉南的第一次對峙。
七月二十二日,嘉南再次因為過度運動幾乎快累到暈厥,仍不願停止。她蒼白的面頰和頭髮被汗浸溼,像潛入湖底剛剛掙扎著從水面露頭。
陳縱推開房門毫無徵兆地走過去,手中的打火機上颳起一簇幽藍火苗,舔舐著舊舞裙的裙襬,迅速將它點燃。
嘉南陷入巨大的震驚之中,兩三秒後才反應過來,她衝上去搶陳縱手中的舞裙。
火焰躥高,陳縱鬆了手,舞裙掉落在地上繼續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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