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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南問起昨晚黑皮被冤枉成小偷的事:“夜宵店的錢到底是誰偷的?”
“家賊,老闆兒子,怪到黑皮頭上了。”陳縱說,“警察已經調查清楚了。”
“為什麼會懷疑黑皮?”
“他有前科。”
黑皮的爺爺年輕時是慣偷,蹲過幾回大牢,藏著一手好“絕技”,後來金盆洗手,決定重新做人。
黑皮小時候跟著爺爺生活,在一旁耳濡目染,把該學的不該學的,通通學會了。
他們山窮水盡揭不開鍋的時候,為了給小白治病,黑皮偷過東西,進過少管所。
做過賊就永遠成了賊,洗不白。
別人家丟了東西總是第一個想到你。
夜宵店丟錢的前一個小時,黑皮去給小白買烤串,在店裡逗留了十來分鐘。
夜宵店老闆發現錢丟了,咬定是黑皮乾的。店裡沒裝監控,他那麼篤定,像是真的親眼看到了黑皮偷東西。
最後報警,查到老闆兒子頭上,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小白氣得差點在警局揍人,被黑皮按住了。
—
無論是陳縱談起黑皮和小白,還是黑皮小白對待陳縱的態度,總給嘉南一種感覺,他們應該認識很多年了。
當嘉南問起時,黑皮點頭說:“是早認識了。”略一回憶,“得有十年了。”
十年前陳縱在洛陵待過,兩人那時候是玩伴。
後來陳縱去了上京市,又去了美國,遠天遠地的,聯絡便漸漸斷了。
再後來,小白因為動手術急需一筆錢,黑皮四處想法子弄錢,不小心走了歪路,偷東西被抓,留小白一人在外面。陳縱不知怎麼知道了,出手幫襯,黑皮為這事感激他一輩子。
去年陳縱突然出現在洛陵,黑皮才與他碰面。
他們十年沒見,從兒時到少年,竟一點沒覺得生疏。
外面來了人。
是夜宵店老闆和店裡的服務員提著兩大袋子燒烤來道歉。
夜宵店老闆平白無故冤枉人,說不過去。黑皮看著又不像善茬,真結下樑子說不定就是埋下禍患。
他們又都住這附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夜宵店老闆自認理虧,先來賠個禮。
小白鼻孔朝天,不願搭理對方。
黑皮接過袋子,招呼檯球室裡的人一起吃燒烤。
“老張,”黑皮喊住夜宵店老闆,“下次再把髒水潑我門口,你家的店門也別想要了,一報還一報,這個道理你懂吧?”
夜宵店老闆灰溜溜走了。
黑皮自認問心無愧。他從少管所出來後沒再偷過東西,他能辨清善惡,當初如果不是走投無路絕不會去偷。他承擔不起風險,不能再撇下小白第二次。
只不過今年春天他主動破了例。
地點在文化宮,目標是魏春生的手機。
陳縱去應聘文化宮保安前讓他想清楚,黑皮要是不願意,他可以另外找人。
黑皮還是跟著去了。
他將魏春生的手機偷出來兩分鐘,陳縱在上面裝了點東西,再把手機原模原樣放回魏春生的大衣裡。
第25章 (修) 她想變成一顆堅硬的石……
嘉南跟陳縱討論過關於某部電影中反派角色的結局。
那時距離電影結束還有二十分鐘。嘉南猜測反派的陰謀應該會被揭穿, 但結尾時真相沒未公諸於世。編劇和製片方想要策劃下一部大電影,留下了重重伏筆。
嘉南也曾設想過關於魏春生的結局。
如果她是編劇,魏春生是她劇本中的角色。慘烈一點, 魏春生應該會死於車禍,或者走路被高空跌落的花盆砸死。
更惡毒一點,魏春生可能會患上某種惡疾, 飽受病魔折磨, 最後痛苦離世, 如文化宮某些女孩背後所詛咒的那樣。
然而現實卻是, 魏春生不自己開車,他聘請的司機擁有多年駕齡, 不吸菸不酗酒, 十分安全可靠。
他還定期去醫院檢查身體, 平常注重養生,非常惜命。
嘉南所設想的關於壞人的結局,在魏春生面前幾乎不成立。
陳縱說她忘了傳統編劇最喜歡的一種結局,壞人最後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嘉南覺得有道理, 但這種可能性同樣很小。留在文化宮的女孩們受制於魏春生,不會站出來舉報魏春生或者作證, 他們早就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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