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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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幕後黑手怎麼會是她呢？”雙手抱頭，身體陷在沙發裡，無法接受事實的他，表現出難得一見的激動情緒。

“不要妄下結論，事情還有疑點。”

“疑點，這裡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是她一手控制著若溪爸爸的紡織廠，從宣佈破產到重新組合，她就是幕後黑手。”

“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得下來，這三年來，她到底對若溪和他的家人做了什麼。都做了什麼。”李可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心中對若溪的虧欠讓他無法喘氣。

“我一直在懷疑，阿姨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從時間上來看，紡織廠復活是在你結婚的時候，也就是說，這有可能是若溪同意和你再婚的原因之一。”

“你說的有道理，當時我準備將她壓上婚禮，讓她在親朋面前無地自容，不得不和我結婚，可是我媽媽說這個事情交給她，她和若溪的爸爸一定能化險為夷，讓婚禮順利進行。”

“那這個推理就成立。可是……”

“可是什麼？”

“紡織廠破產又是因為什麼？”

“寫的明白，是我媽媽利用關係網，讓訂單跑空，造成貨品積壓，資金週轉不開，而被迫宣佈破產。”

“都說當局者迷，我說的不是手段，而是導火線。”韓城拍拍李可的肩膀，將泡好的龍井茶遞到他手中。

“導火線，導火線。”李可口中不斷重複著，喝了一口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不覺得但凡事情牽涉到若溪，你就會心煩意亂嗎？”韓城的眸子裡滿是笑意。

“我看我還是問問她，這樣比較直接。”

“若溪？”

“我媽。”

看著匆匆離開的李可，韓城搖搖頭，這個男人過於急躁，急躁的後果往往是事半功倍，更有甚者，誤入歧途。

巧舌如簧（3）

一路飈車回家，看到正在喝咖啡看電視的媽媽，李可的氣勢不自覺地弱了下來。因為這二十八年，他一直都生活在對母親的敬畏之中，總是用仰望的目光來看她。

“媽，我有個事情要問你？”

“你這孩子不會又有什麼事情懷疑你媽媽我吧？”她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怒氣衝衝的兒子。

“你們先下去吧。”她環顧四周，威嚴地說。

“是的，老夫人。”劉媽等人低頭答道，紛紛離開。

“家醜不可外揚，現在你可以說了。”按下遙控器的開關鍵，點燃一根菸。

“媽，這個你如何解釋？”他把關於若溪父親紡織廠的調查資料遞到老太太手中。

“坐下吧，我們慢慢說。”她邊拆檔案袋邊說。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情。”看了幾眼資料，她瞭然於胸地將資料丟在前面的茶几上，吸了一口煙，“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他沒想到媽媽會如此鎮定坦然，雖然只是愣了幾秒鐘，但是在氣勢上便已經輸了。

“我想知道為什麼媽媽會這麼做？”

“為了你。”

“為了我？”

“是的，無論是從中作梗使得紡織廠破產，還是注資，都是為了你。”

“媽，這麼說我聽不明白。”

“如果我不讓若溪的爸爸看到既得利益，他會和我聯手演那場戲？不演那場戲，你們復婚會那麼順利？”見李可不語，她繼續說，“只是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若溪竟然懷不上我們李家的骨血。如果楠兒死了，她就是兇手。”

“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到現在你還替那個賤貨說話，你知道不知道她是如何聯手劉一笑，試圖搞垮我們李氏集團的？如果我不毀掉紡織廠，那麼被毀掉的就是我們李家，就是你。”

這些話猶如晴天霹靂，劈得李可頭腦一片空白。

“當初我們的資金鍊斷裂，你又在醫院裡生死未卜，我只好拼死一搏，試圖賣掉手中25％的股，要不是我發現及時，那25％將會被劉一笑收購，如果他勾結其他股東成功，李氏集團就將改朝換代，這可是你爺爺一手打下的江山呀。幸好那個時候，韓城回來了。”

“劉一笑？”並未在商圈聽過這個名號的李可重複著他的名字。

“四年前，他在美國繼承了祖父的大筆遺產，再加上紡織廠的資金，在當時，收購我們50％的股份都不在話下。”

“兒子，你受得了奪妻之痛，受得了敗業之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