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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插翅飛到那艘船上。
張義與國公府的兩個奴僕在最前頭開路,秦敏業、李雲青緊跟在賀慧淑與賀氏身後,李老實馱著李雲霄,望月馱著李晶晶,王大醫師、鄧藥師走在最後也是快行。
客船停在碼頭,船上的十幾個將士下來將滿臉是淚的賀慧淑母子及李家人等迎了上去。
賀慧淑想到在馬車上商量好的,猛回頭叫道:“晶娘,你快到前頭來。”
望月跑至將李晶晶放下。李晶晶拉著賀慧淑冰冷發抖的手進了艙門。
艙內門窗敞開,江風穿窗而過,一股濃郁的汗臭味撲鼻,差點把人燻個跟頭。
緊貼著艙壁的一張簡易木床,一個體型高大肥壯似熊的壯漢趴躺著。
他上身光著,露出整個後背油黑的面板、水桶似的粗腰、瓷實的肉,下身穿著黑色薄褲,光著雙腳。
他的臉側躺朝著艙門,面板黝黑,滿臉絡腮鬍子,濃眉大鼻子,不厚不薄的嘴唇,眼睛緊閉,不像是奄奄一息昏死過去,倒像是在午休打盹。
木床旁邊站立一位穿著灰衫的男子,鞠躬行禮,十分恭敬的沉聲道:“下官軍醫師胡明見過夫人。一個時辰前,將軍微醒,叫了三聲您的名字,一聲少爺的名字,而後一直昏迷,氣息若有若無,心跳微弱。”
他是隨行的軍醫,官位正八品上,見了五品誥命夫人自是要行禮。
“夫君。”賀慧淑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撲上去跪在了低矮的木床邊,雙手握住了秦躍的手,來回搖晃,哭道:“你不能拋下我跟業郎。”
李晶晶則趁著胡明跟進來的秦敏業說話,趕在王大醫師進來前,急將手裡的保命丸塞進便宜姨父秦躍的嘴裡,非常鬱悶的是他咬著牙關嘴唇緊閉塞不進去。
她只能將保命丸攥在手裡。
李雲青上前給秦躍裸露的後背蓋上薄被。
賀氏進來後瞧到秦躍的塊頭跟容貌,竟比之前想象更加粗鄙。
雖說秦躍爹救了姐姐一命,可姐姐給秦家生了秦敏業這樣好的子孫。
姐姐十三歲就嫁了秦躍,被他折磨得身體大損,在家裡辛苦操持、教導秦敏業,這些年他在外頭還有女人。
如今姐姐身子剛好些,秦躍又莽撞的出了這樣的禍事,害姐姐傷心欲絕。
賀氏心裡實在是堵得慌。李老實握住她的手。
王大醫師進來立即給秦躍把脈,而後肅聲連發十三問,直問得對他十分敬畏的胡明又急又躁,嗓子都要說啞了。
王大醫師瞪著胡明,道:“兩日前秦將軍內臟出血,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麼藥,吊著他的命,讓他遲遲咽不下最後一口氣,讓他受了兩天兩夜的折磨?”
胡明面色蒼白,卻是敢於跟王大醫師對視,道:“下官給秦將軍用的藥,剛才已全部給您說過。”
鄧藥師忍不住岔話道:“你說的那些藥,沒有一種能令病人內臟出血續命兩天兩夜。你再好好想想。”
胡時搖頭道:“事關秦將軍性命,下官不敢有半點隱瞞,已經全部說過了。”
王大醫師面色無比失望,如實跟賀慧淑道:“二夫人,府裡給秦將軍準備後事。”
賀慧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李晶晶心裡疑惑保命丸的藥效未在秦躍身上發揮出最佳藥效。
王大醫師與鄧藥師出了船艙,得知失了右肩的馬元在隔壁躺著,便過去瞧看,把過脈看了傷口,病情如同胡時所說,殘廢卻是保住性命。
王大醫師聽到隔壁賀慧淑、秦躍悲痛無比的哭聲,長嘆一聲,跟鄧藥師道:“我們留下也救不活秦將軍,還是回書院。”
兩人剛下了船,船艙裡胡明突然間拍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秦將軍剛受傷時,神智還清楚著,從貼身衣服裡找出一個粉紅色香包,取出一個小藥瓶,將裡面的藥丸分成兩半,一半給了馬元,一半自己吃了。”
王大醫師一直問得是他給秦躍吃了什麼藥,未問秦躍都曾吃過什麼藥。他腦子一根筋,剛才心又急,壓根未想起這件事。
張義叫道:“我也想起來了。當時我們將軍說,藥只有一粒,馬元救了他的命,他不能看著馬元死。他跟馬元分吃一粒神藥,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賀慧淑淚流滿臉,氣得用力掐秦躍手臂的粗肉,彷彿多掐幾下就能把他掐醒,聲音嘶啞哭道:“馬元受得不是重傷,根本不會死。你怎地如此蠢,把我千叮嚀萬囑咐給你保命的藥丸分給馬元一半。”
李晶晶恍然大悟道:“原來姨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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