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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森回過頭看著爺爺,瞪大了眼睛,接著掄開拳頭不停地砸在地上,那拳下的積雪,頃刻間被捶成了發黑的堅硬冰坨。
爺爺攤開雙手慢慢跪坐在草地上自言自語:“遲早都會遇到狼。──至少呼楞死的還是這草原上的蒙古馬。”
額爾德木圖爺爺收回雙手,再次將手捧在嘴前。很久的咳嗽聲後,這片草原上死一樣的寂靜。漸漸地,殘缺但渾厚的呼麥歌聲開始飄蕩在呼日郭勒金的冰雪之上,那歌聲好像來自天上:“唉──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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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麥 十六(1)
如果人類學家以及稱職的歷史學家,在他們的著作裡把世界從原始階段向現代發展過程中的那些由各個種族、部族的人群自然和自覺的“文明化”的事件稱為“文明”,那麼“文明化”的含義將是今天最值得我們探討和深究的課題了。如果我們簡單的把發生在石器時代用稍微鋒利的石頭砍伐樹木或者斬下野獸的頭顱視為人類初期文明的話,顯然就有必要區別開後來的人們用先進的炮火滅殺人類自身的行為的含義。像物質的流通在同步發展著的事情一樣,從交換到掠奪直至陰謀圖取等等手段,曾一度被命名為“商業”或者更好的名字,一直在以社會發展的必然性為理由冠冕堂皇的進行著。更值得關注的是,在生物相互殺戮的本質之外,與之相對的那些美好的事情,似乎更能夠體現文明的含義。然而,原本沒有價值的諸如文藝以及藝術之類人類最為美好的那一部分,隨著社會的發展逐漸被利用,成為了有價的商品並被掛上單價或批發不同售價的價籤。從這個時候起,文明的含義便徹底改革了。改革之後的“文化”含義,隨之必然成為意義含糊、誰也說不出定義的東西了。人群中傳來的歌聲,或許在更早的時間裡僅僅體現著歌者的情緒,對其旁聽者而言也許分文不值,只有具備共同情緒的聽者才能與之共鳴甚至合唱。人類情緒中驚人的共性導致了歌謠的傳播,有些學者會理所當然的把這個現象昇華到美學領域裡加以研究。可悲的是,在研究的同時卻很少努力使那些美好的文明繼承下去。原因是:在研究當中,人們首先利用有限的知識為那些無限的文化定價,有價值的便被穿上各式各樣的“個性時裝”“繼承”下去。在如今,那些“時裝”可以贏取更高的物質利潤供給那些“繼承者”享用。於是,那無限的文明在被繼承中無情的有限的發展、變形甚至扭曲著。所謂沒有價值的呢?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和最短淺的見解裡被摒棄了。也許只有身處文明之中的文化裡,那些具備血統含義的最平常的人,才能把那美好而平凡的東西傳承和發揚,但可能缺少進步、發展。這可以定義為除生產力與生產資料矛盾之外,人類文明與文化的矛盾。人們很快會發現,這種矛盾無處不在。儘管還不能使世界察覺到它也許會導致人類的殺戮習性即將以文明的方式展開。
如此一來,在日常生活中潛移默化的得到呼麥演唱傳授的烏蘭,與世代演唱呼麥的額爾德木圖老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變得不那麼簡單了。恐怕心潮澎湃的肖燕、陳昊還未真正的深思過。但他們卻似乎都能感到,不要使一碗醇香的奶酒被海水衝去,那樣的話,當美酒溶進浪潮中時,世界將不再擁有深厚濃香的美酒。人們痛飲的,到底是苦澀的海水還是香甜的美酒便永遠不得而知了。
從北京回到錫林浩特後,肖燕與陳昊以簡樸的方式款待了自治區前來視察有關呼麥申報聯合國人類非物質遺產工作的領導。烏蘭正式被指定為呼麥的演唱者。為此,在聶小耳有關技術要求的申請下,陳昊貸款引進了較為先進的一批錄音裝置。紅駿馬公司的錄音棚也適當的重新裝修了。不到一週的時間,聶小耳已經把新裝置擺弄的得心應手。接待前來簽約的藝人的工作暫時告停。
儘管肖燕一再反對,《錫盟時報》還是首先報道了這個訊息。為此,紅駿馬公司僅僅得到了一次私下的道歉便不了了之了。訊息很快傳到各個旗縣甚至牧區的蘇牧。除遠在呼日郭勒金那一帶的額爾德木圖爺爺和哈森,連阿魯斯一家都知道此事了。正值冬季牧閒,很多牧民都躲在包裡避寒。最近大家便有了話題,多是為額爾德木圖老人家出了個好孫女感到高興。人們期待著從電視、廣播裡聽到那草原女兒的呼麥聲。
呼麥 十六(2)
可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阿魯斯近些日子卻總是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的高坡上,時而向呼日郭勒金方向遙望很久,時而又轉望錫林浩特的方向。眼睛裡隱含著複雜的內容,有期待,有幸福,也有很難被察覺的傷感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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