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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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恆膝蓋再軟。

“不擅算術，做不了賬房先生。”

班恆膝蓋軟得不能再軟。

“還不擅騎射，也做不了獵戶。”

班恆快要給他姐跪下了。

“你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不會種地，唯一能做的，就是鍛煉出一把子力氣，靠著力氣賺錢過日子。就算日後不會這麼清苦，但至少你有副好身體，才能讓歹人不敢動你。”

班恆終於噗通一聲跪下了。

“姐！我錯了。”

班o拿出手帕擦去他臉上的水，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腦袋：“明白就好，去換身乾衣服，然後回來繼續。”

“是。”班恆懨懨地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眼地上摔碎的碗，開始在腦子計算，等幾年以後，他要在碼頭扛幾袋子貨物，才能買這麼一個細瓷碗？

當天下午，他就去管家那裡打聽了一下，他摔壞的碗由官窯出產，一隻碗的價格大約在二十兩左右，夠一戶普通農家一年的花銷還有剩餘。碼頭扛貨工人扛一袋貨可以得到五文錢，這還需要運氣好，遇到的工頭為人厚道。

一兩銀子換一千文，二十兩銀子就是兩萬文，所以他要扛五千袋貨物才能買一隻他現在用的碗？

“姐！”班恆鬼哭狼嚎地衝進班o的院子，“咱們還是去埋銀子吧！”

22、廢物點心

“咋咋呼呼的，你幹什麼呢？”班o正躺在軟榻上讓丫鬟給她按摩頭部，班恆這又哭又嚎的衝進來，嚇得這個丫鬟手一重，把班o的頭髮揪下幾根來。

“郡主，”小丫鬟嚇得臉色都白了，她慌慌張張地看向班o，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你們都下去吧，”班o扭頭看了眼小丫鬟，“沒事，這不怪你。”

“謝郡主。”小丫鬟跟著其他人退出去的時候，手都在抖。她低頭看著手掌中的幾根頭髮，只覺得自家郡主人美心善，無一缺點。

“玉竹，你都在郡主身邊伺候一兩年了，膽子怎麼還這麼小？”跟她交好的小丫頭挽住她的手腕，小聲笑道，“看來等會兒郡主又要跟世子鬥嘴了。”

“你可別胡說，主人的事情，哪有我們下人私下亂說的理？”玉竹忙扯了扯她的手腕，“若是讓管家聽見了，定會扣掉你的月銀。”

小丫頭忙住了嘴，扭頭朝四周看了好幾眼，沒有看到管家的身影以後，才放心下來。

院子裡，班o從貴妃榻上坐直身子，把披散著的頭髮攏到身後，“上次被容伯爺發現以後，你不是說再也不幹這種傻事了？”

“又不是每次都能被容伯爺發現，”班恆厚著臉皮道，“我說話有幾個時候當真，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姐，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埋銀子好不好？”

“你自己去，”班o趴回貴妃榻，“早上那麼冷，我不想起床。”

“那要不……我們晚上去，明天晚上咱們就宿在郊外的別莊裡，不回城了，”班恆想了想，“晚上出門不太安全，我們傍晚去，如果趕不上宵禁，就在別莊住一晚，你看怎麼樣？”

班o沉默片刻：“你去把守在外面的丫鬟給我叫進來。”

“叫她們做什麼？”班恆不解。

“不叫她們你給我梳頭髮？”班o站起身，“我等下去給母親說一聲。”

“好！”班恆高興地點了點頭，轉身把丫鬟們叫了進來，“姐，那我去收拾收拾。”

班o沒有理他，只是坐在軟塌上，看著自己手腕上的九轉纏繞白玉鐲嘆了口氣，她擔心以她弟的腦子，五年後會忘記自己把東西埋在了哪兒。

丫鬟們魚貫而入，伺候著班o梳頭換衣。一件又一件耗費繡娘月餘時間才能做好的裙衫，一支支普通人家一輩子都買不起的髮簪，玉佩、手鐲，珍珠彷彿廢棄不要的石頭隨意放在盒子的角落裡，等待著主人偶爾的臨幸。

班o用指腹輕輕地點了口脂在自己的唇上，抿了抿唇，見自己的唇變得豔麗又水潤後，她滿意的站起身，朝主院走去。

雖然連累了成安伯受傷，讓班淮有些愧疚，但總的說來，班淮心情還是很好的。他走進二門，看到嬌俏鮮活的女兒，臉上的笑容頓時又燦爛了幾分：“oo。”

“父親，”班o朝班淮福了福身，便小跑著走到他面前，“您笑得這麼開心，是發生了什麼事？”

班淮在女兒面前向來藏不住什麼話，便把今天在朝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班o，末了還感慨一句：“成安伯真是個厚道人啊。”

“你是說謝重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