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雙方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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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你對小孩子就很溫柔啊，”白鶴雙手枕在頭後望天，“還特意讓鈴木去接他。”

“不是你說快下雨他可能無法順利回家嗎？”審神者為這種倒打一耙的指責哭笑不得，“如果不是這個電話，我與他的交集還要過很久才會出現。”

“剛才我就覺得哪裡怪怪的，你應該是第一次和他見面吧？”白鶴立刻來了精神，“這個說法就像是早知道什麼一樣——有破綻！”

“你掌握的情報還不夠，繼續收集直到能構成線索再說，”審神者氣定神閒地用最近一起玩的遊戲臺詞將這個問題推了回去，“繼續努力。”

“之前沒說過有這種規則啊——隨便給點情報也可以，後補根本不能做數嘛。”

白鶴抱怨著。

“你們才過來了幾天，就想取巧通關……”審神者微微一笑，“不過，你會特意叫我來救他，代表還是有些特別？”

“唔，鶴丸為了這個孩子連我的冰淇淋都犧牲了哪，”三日月咔嚓咔嚓小口吃著孤單的甜筒，在間隙裡補上一刀，“是樂園限定的七色冰淇淋球，外面沒有這樣的口味。”

“……說了我會賠給你的。”鶴丸訕訕地說。

“心這樣東西，是在不斷變化的，”三日月嘆氣，“有時錯過就是錯過，之後如何補償也是徒然了，每過去的一天都是不能重來的啊。”

——我現在就要吃。

白鶴從話裡聽出了這樣的威脅意味。

他還能怎麼辦，只能默默地看向剛剛被自己抱怨過的審神者，後者好整以暇地靠在車座上，等他下一步舉動。

“……主人肯定有辦法的吧？”白鶴若無其事地收起準備質問的樣子，規矩坐好問，“七種口味的冰淇淋甜筒？”

審神者只是微笑，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身無長物的白鶴默默將臉湊過去，示意可以隨便捏。

京墨難得地笑出聲來，擺手示意不用這麼委屈，然後撥了個電話，似乎是早就有所準備。

“安排推遲了一些很抱歉——我們四十分鐘左右就到。”

“讓小狐丸他們也來會合，”掛掉電話的審神者報出一個地址，“司機就在停車場等著，在你打電話來之前，我正準備到那裡去。”

-

“雨下大了。”三日月看著車窗上的水流說。

路邊的燈透過玻璃上的雨滴散出朦朧的光暈，車中與外界完全隔絕開，略悶的雨聲卻有著意外的安寧感。

然而這份安寧持續的時間並不久，車輛突然停下，隨後充當司機的式神平板地彙報道：“路中央有意外情況。”

後座的螢幕亮起來，將車前的景象顯示出來。

街邊散著個購物袋，滾出幾個紅潤的番茄，一個穿著校服的年輕學生正溼噠噠精疲力盡地趴在地上，此時正滿臉絕望地看著車子大燈——倒不是害怕被撞的樣子。

道路不算特別窄，以式神的駕駛水平完全能絲滑地繞過他繼續前行，急剎的理由主要是因為與他一起堵在路中的還有一隻巨大不明物體。

一隻醜陋的豎瞳正湊在窗前，仗著普通人看不見而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裡面的情況，黏膩的肢體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眼看下一秒就要糊在光亮的車身上，結果卻與車中的乘客們準確的四目相對。

——醜。

天下五劍默默垂下眼簾，對接下來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而鶴丸則是不失時機地掏出手機給它來了張大頭照。

妖怪靜止了一秒，大概對沒能感覺到恐懼有些不滿足，眼球貼上玻璃，像一灘爛泥般蠕動著滲了進來。

“……”

敬業的式神司機面無表情放下車窗，將那攤增加工作量的不明物體扯了下來，以榨菠蘿汁的力度擰上兩圈丟迴路中的本體，隨後抽出抹布下車仔細擦拭那塊因汙染而比別處晦暗的車門。

“……喂。”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這邊見到妖怪，”鶴丸興致勃勃地說，“不過和傳統的樣子不太一樣。”

“……喂，聽得見嗎？”

“這還不能說是妖怪，”審神者看向窗外，同時抬手示意鶴丸先不要開門，“只是怨氣與思想殘片的結合體罷了。”

“……我說，你們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汙染性似乎很強，”三日月略微皺眉，“的確與妖怪不同，‘鬼’……不，‘惡靈’才是更恰當的說法，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