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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啊,但是咳嗽的很厲害了,醫生說整個肚子裡面的東西都已經爛了,心臟肝臟胃肺什麼的混一片了。他喊不出你的名字,所以想叫喊的時候又咳嗽了,一大灘黑紅黑紅的血從嘴巴里面冒出來,是噴出來的,還是一邊咳嗽,鼻子裡面也冒,鬍子嘴巴上到處都是血,像自來水一樣的湧著,怎麼擦都擦不完,你爸爸愛死你了……”
鄰居阿姨告訴我真相,我一個月都在夢境裡面喊著要把爸爸追回來。
今年清明的時候,我和媽媽到爸爸的墓上去祭祀,翠綠的草漫山遍野的像是打翻了綠色的墨水瓶子,扎眼的樣子。媽媽說:“你爸爸這樣的好人就睡在這樣的好地方,只有善良的人才可以讓大自然來景仰!”
爸爸媽媽
那時侯,我驚呆了,媽媽對爸爸有刻骨銘心的愛,直到我快大學畢業了還沒有聽見媽媽說過這樣具有哲學意味的話,今天,在爸爸的墳墓上面,她說了。
說的時候,聲音顫抖,我的心隨著顫抖。
媽媽說:“你爸爸平生從來沒有做過一件違背良心的事情,一件都沒有!他很關心我們,關心周圍每一個人,幫助有困難的人,從你出生那一刻起就關注你的成長,就知道教育你要做一個好人,從小到大你都沒有捱過一次打,甚至你爸爸一次手指頭都沒有動過你,你多好啊,蕭漓!”
蕭漓,媽媽這樣叫我的名字。
我知道,自己長大了。
是啊,爸爸啊,你從來沒有打過我一次,但是,我寧願你現在醒來,即便狠狠的打我。
爸爸,漓漓想你,真的想你哦!
“爸爸!”我的聲音長久在空曠而又靜逸的陵園裡面迴盪。
38
文曉已經哭成了淚人,我依靠在她身邊,不再講述,我已經累了。
我擦了一下已經溼潤的眼睛,然後轉過身子來給她擦眼淚,房間裡面很暗,但是有月光從大玻璃窗戶外面反射進來,在月光裡面,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像清澈的泉水一樣晶瑩無暇,我心裡面有很多憐愛的成分,緊緊的閉著嘴巴,在夜色裡面傳遞著一種浪漫的訊號。
我突然要感謝文曉,是她的吸引力讓我願意把爸爸的故事講給她聽,同時也讓我享受了一遍已經漸漸遠離的父愛。
她本來身體就不好,現在又開始抽泣,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黑暗裡面。我的情緒也被某種東西感染著,我有一種想擁抱文曉的衝動,我知道自己不是罪惡的生物衝動。
但是我沒有那麼做,我還不敢,或者說自己剋制住了自己,我是她的什麼人啊?男朋友?不是,所以我更加迷茫更加不自信,簡直神經要崩潰。在她的眼淚為我爸爸的故事流出來的時候,我徹底的被這個女孩子的精神特製征服了,原來世間有很多事情是預想不到的。
就像此刻的我們。
所以,我沒有抱她,雖然我知道在這種情景之下,她一定不會拒絕。
“文曉,我和你在一塊感覺很舒服!”我忽然這樣說,“尤其是現在!”
她靜靜的注視著我,彷彿剛剛認識我一樣,眼睛裡面閃爍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成分,我可以看見一種情愫像水銀一樣在她的瞳孔裡面流動,輕輕的沒有任何聲音,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
我知道,自己動了感情。
無可挽回的一種愛戀在我的心裡面慢慢的上升,我知道自己在此刻已經幾乎要燃燒,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子像現在一樣讓我去關心、去追求、去為她而傾訴所有、去掛念。
去愛!
39
我對自己說,有時候,愛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在某一個人生感情發生契機的接點,愛,就絲毫沒有秘密、沒有保留的產生!
愛上文曉
但是我沒有急於向文曉說明我喜歡她的事實,現在還是一顆剛剛萌芽的種子,但是有這麼一顆種子,我就足夠了。
因為在說“我和你在一塊感覺很舒服”的時候,文曉顫抖著胳膊,流著眼淚說:“我也是,蕭漓!”對我來說,這樣已經足夠了。
i can see what‘s happ’ning
and they don‘t have a clue
they‘ll fall in love and here’s the bottom line
our trio‘s down to two
the sweet caress of twi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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