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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麼,談不上吧,現在的我就是一個無業遊民而已。
他想對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這麼說,還想感激她,無意之中把他從那個荒蕪的紀元裡帶回來,迴歸這座華燈初上,車馬喧囂的現代化城市。
“看你一副頹氣的樣子,該不會是想不開吧,”她嘟噥著猜測,然後自作主張地說,“要不就讓我來請你喝一杯吧,剛好我今天心情也不好,正想找個人陪我來著。”
健太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她的眸子,然後說,“好。”
“你最近有沒炒基金啊,我看論壇上的那些人調侃基金經理的段子,可好玩了,”女孩一邊喝著她的麥子汽水,一邊笑嘻嘻地講一些他難以理解的段子,“什麼九點三十分,無能的菜狗即將被清盤,九點四十五,蔡鬆鬆勉強止損。”
“十點零零分,親愛的蔡經理實現盈利,十點三十分,尊敬的蔡皇即將回歸他的寶座,十點四十五分,傳奇的蔡神在他的寶座上傲視群雄”
她吧啦吧啦地一頓說。
“然後,就是到了下午,三點零零分,他們又說,無能的菜狗必須逐出市場。”
“哈哈哈”說著說著,她自己就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不可交加,好像真的看到那條長得跟一顆大白菜似的狗被人提著,一腳踹出了它心愛的菜市場。
健太拿著酒杯,默默地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陌生的女人會有這樣的好心,像是收留流浪狗那樣,接受了他這麼一個淪落天涯般的落魄傢伙。
是同情心太過氾濫了麼,還是別有目的,還是還是僅僅是出自於最為真摯的可憐?
那麼大歲數的一個人了,還要淪落到要別人來可憐的地步
想想也是夠可悲的了。
好累啊,怎麼沒有人來抱抱我
似乎是一下喝了太多的麥子汽水,笑完以後,她淺淺地打了一個酒嗝,滿臉的酒紅,失神地望著人行道之外的黑色大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與此同時,吧檯附近有人登臺,拿起一把吉他,坐在一張皮椅上,輕聲地彈奏,是一首挺老的歌,歌的名字叫《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那個鬍子拉碴的男人漫漫地開口,施展著不怎麼響亮歌喉。
在輪轉的彩燈下,他的眼簾深沉。
黑色的眸子彷彿深海之下的洋流,飽含著萬般流動的無奈與憂傷。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大海在灰暗的夜空下浮沉,抬頭看不見半顆星星,詩人的聲音彌散在風中,彷彿海岸邊那一株株被海風喚醒的楊柳。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零落的大概就是事實吧。
事實總是難以確定的,沒有一個在這裡喝酒的人知道。
海邊這種環境,它究竟適不適合栽種楊柳。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但又有誰會去管顧那麼多呢?
當一個人想唱歌的時候,內心似乎總是會隱隱浮現出一種渴望,希冀自己去到某個脫離現實的地方,所以詩歌會代表夢幻,象徵著某些人們耗盡一生也去不了的地方。
那一對陌生的男女就坐在酒吧的大門之外,被一圈綠色的花盆包圍,與大海僅僅隔開了一條水泥鋪設的路道。
這家酒吧就建設在一個巨大的貝殼型歌劇院旁邊,海風尤為的清新。
水氣略顯溼重,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帶來一場淅淅瀝瀝的針雨。
桌子對面的女人戴著一副黑框的眼鏡,衣著說不上有多時尚,也不再那麼賣弄,但毫無疑問是得體的,看不見半分流落風塵的跡象。
“情千縷,酒一杯,聲聲離笛催。”那個坐在皮椅上的男人又唱,聲音隨著歌調彷彿變作春日裡萌發的枝條,越唱越青蔥,越唱越稚嫩。
彷徨之中,彷彿擺在眼前,銘記於心的不是歌譜,而是一張又一張的彩色圖繪,上邊標滿了漢語拼音,以及一大堆卡通塗鴉。
孩子用盡力氣地站在萬眾矚目的講臺上,對著臺下的其他小朋友,他的那些同學們,說一個關於他在夢裡看到的故事。
於是,人們停止了交談,默契地在那綿長的歌聲中保持著淡淡的沉默。
就連吧檯正在搭訕漂亮女孩的幾個精神小夥都適時閉上了嘴巴。
甚至忘了接下來應該說些什麼,該怎麼樣才能逗女孩兒笑,讓她喝更多的酒,好把她灌醉,抬到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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