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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助理這份工作,與其說他是陪護人員,倒不如說像等著送行的擺渡人。
所謂的‘痊癒’彷彿是一個永遠不會到頭的終點,嚴格上說,根本沒有誰是完全健康的,每個人都有病,要麼是出於生理上,要麼是出於心理上。
要說這是為什麼,具體自然是沒有明確的說法,但籠統地來講,這大概可能就是歸咎於‘愛’這種東西吧。
單純地滿足了慾望以及生理需求,這並不代表著能讓一個人安穩地活著。
除此之外,人同樣需要‘愛’,‘愛’是支援一個人存活下去的必要條件。
如果一個人失去了感受‘愛’的能力,或者失去‘愛’別人的能力的話,大概就會像失去陽光的花一樣,快速地走向枯萎吧?
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走向枯萎,反正他已經忘記了很多張孩子的臉,忘記了他們的名字,他們的笑聲。
他親自把他們送走,留下來的,只有一個個撰寫在紙頁上的編號。
為了高效和有序,他甚至沒有登記過那些孩子們之中任何一人的名字。
反正都是要被忘掉的,反正名字什麼的,就是一個用來代表你的符號而已。
這種符號有很多,譬如小名,譬如綽號,而且也許還會有重疊的情況。
遇到與別人共用一個名字的時候,甚至還可能會惹出一大堆沒必要的烏龍。
與之相比,用數字編號就不一樣了,這樣不僅可以有效地降低重複的機率,還能省略掉一大堆讓人頭大的感情,不至於往自己的身上塞滿一大堆的愧疚感,那種陰鬱的東西積壓在一起,容易讓人誤以為自己坐上了一列無人一人的列車,轟隆隆地在黑色的大海上行進。
海浪滔天,黑色的軌道虛浮在水面上,曲折如蛇,黑壓壓的天空閃爍著雷霆和閃電,狂亂地顛倒著世間黑白。
洶湧的暴風雨猛撲過來,頃刻間將神明撕成碎片,丟擲在低沉的天幕下方,彷彿下一刻便會被捲起的大浪淹沒。
車廂搖搖晃晃,沒有任何能讓它安穩下來的支點。
儘管如此,地板卻沒有漏風,沒有因此滲入海水,蒼白的燈光吊掛在車廂頂部,溫度正常,暖如春天。
男人望著水珠密佈的窗外,神明們的碎片如燃燒的紙錢一樣飄渺地墜落,歸隱於浪潮,消失在那湧起又破碎的群山之間。
不會再有救贖了,一切都落入了水底的黑暗,包括雷霆,包括風雨,包括天空,包括鐵軌,包括列車。
成千上萬米的海水隔絕空氣,壓力無限制地往上暴增,光明透不進來,聲音穿不出去,沒有嗅覺,疼痛摧毀了所有的感知。
約大夫的信徒們說,唯有能夠扛得住最深層次黑暗的人,才有可能高舉金色的火把,帶領人們走向光明。
大概在信徒們眼裡,約大夫就是這樣一個負重而行的男人。
他忍痛用罪惡的抹布矇蔽了他的那一雙充溢著慈愛的雙眼,緩步跋涉在海底的最深處,矢志不渝地追尋著最終的光明。
他們說,任何的正義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黎明前的黑暗是最為深邃的,那些孩子的死,不是白死
他們用靈魂點燃了那金色的火把,他們的光芒不會被荒廢,將會越燃越烈,終有一天,他們是會照亮這座世界的黑暗。
火把裡燃燒的
就是那些名字,那些曾經鮮活的臉。
曉幾乎每一個晚上都會夢見那些臉,他在夢裡對自己說,迷失在塵世中的人,自然不知道哪一條路會通往上帝。
傳教士們成立了唱詩班,旨在宣揚愛與和平,用寧和的歌聲與詩章打動世人,平息戾氣,棄惡從善。
徵得媽媽同意後,小花踴躍報名,和藹的傳教士們自然是熱情地歡迎她的到來,成為他們的一員。
但城裡很多人對此不以為然,說這是花拳繡腿,實際上是沒什麼鳥用的,戰爭是殘酷的,它才不會在乎你和不和平,要不要什麼愛,在那飛馳的鐵皮炮彈面前,所有的文字啊、聲音啊、諸如此類不切實際的東西都只有等著被炸碎的份兒。
這時候,倒是馬公站出來替傳教士們說話了,馬公說,太極八卦之奧義在於四兩撥千斤,你別看小夥子他那麼壯實,我就豎一根手指在這裡,他一樣是握不動這根手指。
為啥?因為他不會解手!解手就是四兩撥千斤,啪的一聲,就什麼都化解了。
馬公說,歌曲和詩章就是那個四兩,戰爭和炮火就是那個千斤,它們很少會面對面地交鋒,但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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