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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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摸了摸戈德里克已經冰涼的腦袋，幫他合上圓睜豎立瞳孔的眼睛，抬起手掌，發現手心都是粘稠的血液，他握緊了拳頭，換另一隻手去觸控薩拉查微微顫抖的腹部，“不是你。”

“是我……你不瞭解當時的情況！”薩拉查突然低下頭，用三角形的頭抵住哈利的鼻尖，用眼睛盯著他，哈利在那冰冷的眼底看見了焚燒一切的怒火。

“那你就讓我瞭解。”哈利依舊冷靜地說著。

薩拉查吐了吐蛇信，一股熱氣噴在哈利臉上，他卻覺得無比寒冷，從心臟竄向四肢的冷，薩拉查繼續說，“蛇怪不能拒絕蛇佬腔的命令，當兩個蛇佬腔在一起的時候，蛇怪要聽從主人的命令。”

“伏地魔命令你殺了戈德里克？”

“是的……但我沒有。”薩拉查頓了頓，“所以他命令我呆在原地不要攻擊他們的人，我不能拒絕，所以他在我眼前死了，而我毫無辦法。”

哈利沉默了一會兒，用手掌去撫摸薩拉查的頭，“不，你做的很好了……你拒絕了第一個要求，向本能抵抗，而且成功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會贏的，我們會贏，戈德里克的仇馬上就會報。”

薩拉查直起神，腦袋離開哈利的鼻尖，“我知道。”

“赫爾加。”哈利招了招手，獨角獸把腦袋湊過來舔他的臉，湛藍的眼睛望著他，悲傷又堅定，似乎想說些什麼。

“薇薇安選他為下一任的獨角獸領袖。”薩拉查開口解釋，“一會兒他們會把她的屍體沉到湖底……赫爾加不能和你走了。”

哈利點了點頭，赫爾加又舔了舔他的臉頰，嘶鳴了一聲，周圍的獨角獸抬起頭，赫爾加把薇薇安蒂的屍體背了起來，又給哈利告了個別。

夜晚的禁林又溼又冷，哈利轉身的時候沒有回頭，他知道薩拉查一定還站在那，筆直的蛇身像一顆尖銳扎進地板的釘子。

薩拉查一向喜歡戈德里克，看著他從一個蛋變成一個小龍，在慢慢從一英尺長大成比他還高，會噴火，會飛翔了。然後死亡。

哈利知道薩拉查見過許許多多的死亡，他知道當年這本屬於禁林的蛇怪一定有妻兒，太久遠的歲月折磨了他的記憶，戈德里克就像他的孩子，他看著那孩子長大，看著那孩子死亡。

於是他又孤獨一人了。

“哈利。”鄧布利多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他的身後跟著幾個教授，埋在月色照不到的陰影裡，他看見老巫師的表情沉痛，“我很抱歉……”

哈利走過去，不想說一句話，他覺得喉嚨被黏住了，眼睛裡進了塵土，只要一張嘴就可以哭出來，斯內普從陰影裡走出來，彎下腰把哈利抱在懷裡。

“走吧。”哈利把臉埋在斯內普的頸窩裡，“對了，鄧布利多教授，可以解除霍格沃茨的警報了，伏地魔已經走了。”

鄧布利多還想說什麼，但格林德沃拍了拍他的肩膀，最終斯內普首先快步走了起來。

“想哭就哭出來。”斯內普說，他的聲音很小，這樣的低沉的嗓音在不經意的壓低中顯得格外富有感染力，在這一片靜謐的夜色裡。

走到禁林邊緣的時候，哈利終於哭出了聲，從啜泣變成嗚咽，手指甲緊緊陷進斯內普背後的衣料裡，魔藥大師只是抱緊他，一言不發。

在寵物面前哈利必須堅強著，隱忍著，作為一個冷靜而又強大的領導者。

斯內普停下來，他抬頭望著近在眼前的城堡，她矗立在一片夜幕中，懷抱裡的人像個嬰兒一樣嚎啕大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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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在七月的第一天早上九點去霍格沃茨找你，哈利波特，提前送你生日禮物。你覺得‘死亡’怎麼樣？真可惜趕不上你的十五歲生日了。】

所有人都看得到登在預言家日報上的這條鮮紅的標題，其中提到的日期與發行日期是同一天，時間相差幾個小時。

不難推測預言家日報已經被控制了，估計現在對角巷也是一片狼藉。

哈利閉了閉眼睛，突然有點想你那個冰淇淋店的店主，他原來常常給哈利免費的冰淇淋吃。

“啪——”，哈利把報紙拍在桌子上，然後抬起頭看著惶恐不安的DA成員，“距離九點還有一個半小時，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我們逃……逃吧！”有人說著，“咱們打不過他！他是黑魔王！”

“不，我們必須戰，否則會死。”哈利看著史密斯，他總是挑頭的那一個。然後哈利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