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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極高者亦伏足下,兩旁近峰擁護,惟南來一線有山隙,徹目百里。嶺之上,巍樓雄峙,即龍泉上關也。關內古松一株,枝聳葉茂,幹雲使物。關之西,即為山西五臺縣界。下嶺甚平,不及所上十之一。十三里,為舊路嶺,已在平地,有溪自西南來,至此隨山向西北去,行亦從之。十里,五臺水自西北來會,合流注滹倫河。乃循西北溪數里,為天池莊,北向塢中,二十里,過白頭庵村,去南臺上二十里,回顧山谷,猶不可得其彷彿。又西北二里,路左為白雲寺。由其前南折,攀躋四里,折上三里,至千佛洞,乃登臺間道。又折而西行,三里始至。
初六日,風怒起,滴水皆冰;風止日出,如火珠湧吐翠葉中。循山半西南行八里,逾嶺,始望南臺在前。再為燈寺,由此路斯峻。十里登南臺絕頂,有文殊舍利塔。北面諸臺環列,惟東南、西南少有隙地。正南,古南臺在其下,遠則盂縣諸山屏峙,而東與龍泉崢嶸接勢。從臺言道而下,塗甚夷,可騎。循西嶺西北行十五里,為金閣嶺。又循山左西北下,五里,抵清涼石。寺宇幽麗,高下如圖畫、有石為芝形,縱橫各九步,上可立四百人,面平而下銳,屬於下石者無幾。從西北歷棧拾級而上,十二里,抵馬跑泉。泉在路隅山窩問,石隙僅容半蹄,水從中溢位,窩亦平敞可寺,而馬跑寺卻在泉側一里外。又平下八里,宿於獅子窠。 初七日,西北行十里,度化度橋。一峰從中臺下,兩旁流泉淙淙,幽靚迥絕。復度其右澗之橋,循山西向而上,路欹甚。又十里,登西臺之頂,日映諸峰,—一獻態呈奇。其西面,近剛閉魔巖,遠則雁門關,歷歷可俯而挈也。閉魔巖在四十里外,山皆陡崖盤亙,層累而上,為此中奇處。入叩佛龕,即從臺北下。三里,為八功德水。寺北面,左為維摩閣。閣下二石聳起,閣架於上,閣柱長短,隨石參差,有竟不用柱者。其中為萬佛閣。佛俱金碧旃檀,羅列輝映,不啻萬尊。前有閣二重,俱三層。其周廬環間亦三層,中架文道,往來空中。當此萬山艱阻,非神力不能運此。從寺東北行,五里,至大道,又十里。至中臺。望東臺、南臺,俱在五六十里外,而南臺外之龍泉,反苦更近,惟西臺、北臺相與連屬。時風清日麗,山開列如須眉。餘先趨臺之南,登龍翻石。其地亂石數萬,湧起峰頭,下臨絕塢,中懸獨聳,言是文殊放光攝影處。從臺北直下者四里,陰崖懸冰數百丈,四萬年冰。其塢中亦有結廬者。初寒無幾,臺間冰雪,種種而是。聞雪下於七月二十七日,正餘出都時也。行四里,北上澡浴池。又北上十里,宿於北臺、北臺比諸臺較峻,餘乘日色周眺寺外。及入寺,日落而風大作。
初八日,老僧石堂送餘,歷指諸山口:“北臺之下,東臺西,中臺中,南臺北,有塢回臺灣,此諸臺環列之概也。其正東稍北,有浮青特銳者,恆山也。正西稍南,有連嵐一抹者,雁門也。直南諸山,南臺之外,惟龍泉為獨雄。直北俯內外二邊,諸山如蓓蕾,惟茲山之北護,峭削層疊,嵯峨之勢,獨露一斑。此北檯曆覽之概也。此去東臺四十里,華巖嶺在其中。若探北嶽。不若竟由嶺北下,可省四十里登降。”餘頷之。別而東,直下者八里,平下者十二里,抵華嚴嶺。由北塢下十里,始突。一澗自北,一澗自西,兩們合而群峰湊,深壑中“一壺天”也。循澗東北行,二十里,田野子場。南自白頭庵至此,數十里內生天花菜,出此則絕種矣。由此兩崖屏到鼎峙,雄峭萬狀,如是者十里。石崖懸絕中,層閣傑起,則懸空寺也;石壁尤奇,此為北臺外護山。不從此出,幾不得台山神理雲。
題記:這篇《遊五臺山日記》是作者於崇幀六(1633)離開京城,開始五臺之行而寫起的。作者筆下的五臺山並不是一個集中全部筆墨來表現的特寫鏡頭,而是用了將近二分之一的篇幅,寫他到達五臺山之前的辛苦奔波,沿路的小溪、山峽、石樑、有關、古樹等都被作者毫無遺餘地收入筆下,猶如在讀者面前徐徐展開一幅淡彩勾勒,但又十分細緻真切的山水畫軸,而五臺山則掩映於這幅畫卷的深處。
全文關於五臺山的描寫,只有寥寥數句,這樣的文字看似過於簡潔,與五臺山在全文的地位不甚相稱,其實這裡運用的正是烘雲托月之法,作者寫五臺山時並沒有孤立地只寫其本身,而是時時寫周圍山川景物,從而把五臺山置身於一個無限廣闊的空間之中,以宏觀勾勒的大手筆從側面寫出五臺山的雄渾氣勢。
日記的第四段是全文的中心。五臺山上寺廟林立,僧尼眾多;雕塑佛像,琳琅滿目,至今仍然是香客不斷、香火不絕,但作者並沒有對此詳盡描繪,只是集中寫了維摩閣、萬佛閣兩處,突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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