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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很意外,半開玩笑說,怎麼這麼快?不會在等我電話吧?
方蓉蓉輕聲一笑,未作回答,倒是問道,你在哪裡?怎麼還在外面啊?
夜空明淨,一顆流星恰到好處地劃過,於是便顯得電話那頭的聲音更加曖昧和溫暖。
我本不想給你打電話的,在小運河碼頭邊坐了很久,還是忍不住——。李一波故作矜持且巧妙地告訴對方他的位置。一會功夫,方蓉蓉就意料之中地出現在他的眼前,意料之外的卻拎著一袋罐啤。
楊柳堤岸,曉風殘月,兩個人就坐在草地上品嚐啤酒、品嚐月色,間或品嚐一下彼此的舌頭。
李一波適時地用手擁抱住方蓉蓉,非常用力,他調整了下呼吸,併為這樣的親近而震驚,血液衝擊著他的大腦。但很突然,他的意識裡竟然蹦出了江娜娜的面孔,她看著他,用著剛才的那種不屑、高傲和輕蔑的訕笑,好像在說“我恨你”。“這是你自找的。”李一波心裡回敬了她,然後得意地閉上眼睛。
好像一個世紀過去了。江娜娜感到腦袋混混沌沌,血似乎沒有停止流淌,在手背上癢酥酥的。她悠悠轉過臉,血在地板上有規則地畫著一個實心的圓圈,暗紅色的,像傍晚的太陽,越來越大。江娜娜想,白天的太陽總是烈焰的顏色,而傍晚的太陽就變成了小炭火的暗紅色,似乎,太陽在一天結束的時候也會累,就像人一樣,在生命快要結束的時候疲憊不堪。真的,江娜娜感到疲憊極了。她覺得身體和這地板形成了一隻沙漏,血像細沙一樣在流淌,她原本要在這沙漏沒有結束時充分回憶曾經的一切,她要把和李一波每次吵架的點滴都要憶起,似乎要讓面對死亡更義無反顧些。然而,她的腦袋裡卻出現了年邁的父親母親,父親的頭髮白了一片,像染了一層秋霜,這個時候,月亮還沒有落下,父親一定踩著露水在田裡鋤草。月光下的土地,看上去像老人般混沌無知,也像父親一樣簡單而執著,他完全陶醉在即將豐收的喜悅裡,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兒像他手下的野草一樣正在消亡。
在李一波優雅的動作下,方蓉蓉的胸衣滑落下來,這是一片什麼樣的土地啊,令自己探幽索隱。李一波深深感嘆。風和煦地吹來,河面泛起陣陣漣漪。他想起一年前的某個夜晚,江風徐來,他和自己的女同學,一切都像在重演。李一波潤了下唇,能征慣戰地擷住方蓉蓉的*,然後用餘光鄭重地瞟了一眼遠處的小區,突然獲得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情,是一種作為男人的雄壯心緒,他感到似乎比任何時候都幸福,也比任何時候都不幸。
江娜娜一陣難過,幾滴淚順著髮際流著。她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一切,她正在從“這一切”歸向於“那一切”。窗外黑色的天空裡,漸漸滲入了墨藍,她把臉轉向窗外,星星眨著睏乏的眼睛。天上的星星為何像地上的人一樣擁擠;地上的人為何又像天上的星星一樣疏遠。李一波,江娜娜輕聲喊著,這個名字那麼熟悉,那麼叫人心碎,像一把雙刃劍,讓她曾經無比幸福,此刻又無比痛苦。他現在在哪裡呢?她幻想著他回來了,然後在屋內輕輕走動,鞋底發出哧啦的聲音,空曠無比。她想,自己是走在死亡的道路上啊,死亡真是個漫長的過程,像經歷一場長跑,跑道越來越窄,越來越暗,她開始感到害怕,她想起小時候放學時,天黑了,母親總是站在村頭輕聲喚著,聲音飄蕩在田野上,飄蕩在她的耳邊。江娜娜深吸一口氣,抬起手,想要阻止血的流淌,然而卻通身無力,她蹣跚著挪到床邊,握住手機,看著一地的殘骸,卻不知該求救於誰,恍惚間,摁下了一個陌生卻早已熟記的號碼。
許光榮把江娜娜送進醫院的時候,天已大亮了,江娜娜躺在床上,臉上泛著與床單一樣的白色。她睜開眼睛,覺得疲憊之至,不知道是跑完了長跑,還是摔倒在跑道上,渾身癱軟了,眼前模糊了,她看到人影晃動,白色的衣服,白色的帽子,還有匪夷所思的白色眼球,他們在交頭接耳,在小聲對話,在叫喚她的名字。
傷口處理好了,紅血細胞不低於8G,不需要輸血,吊了幾瓶水觀察一會,傍晚的時候,江娜娜執意要回去,許光榮扶著她,她的手臂像樹葉一樣落在他的肩上。這幾個月來許光榮似乎熟悉並習慣了這個重量,但此時還是感到心驚。
開啟門,恍若隔世。李一波分明還沒回來過,一切若從前,手機的屍體無辜地躺著,空氣裡還彌散著死亡的氣息。江娜娜鼻子一酸,淚就滑了下來。很可笑是吧?江娜娜喃喃地說。
許光榮看著她,沒有回答。這是他第一次不是在水中看她,臉色很蒼白,似乎瘦多了,頭髮散了一些。
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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