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四條撏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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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的義兄胡斐武藝高強，他見勢不好，出手將慕容景嶽、薛鵲打傷，削掉石萬嗔三根手指，三人落荒而逃。”

“只是胡斐武藝雖好，卻不識毒術，他與石萬嗔交手，已中了三種劇毒。”

“《藥王神篇》有言，同時中這三種劇毒，無藥可治。師姐卻知，此毒並非無解，只因仙師知道，世上沒有一個醫生，肯不要自己的性命來救病人。”

陸小鳳、花滿樓聽得心驚，莫不是那位程姑娘，為救義兄而死。

“胡斐活了，師姐卻……”

風渺渺眼眶微紅，她與程靈素相識相知相伴幾十年，從未紅過眼。

她仗著一身武藝護她周全，隨她走南闖北，浪跡天涯，救人無數，修補《藥王神篇》。她也投桃報李，將一身醫術毒術傳給了她。

風渺渺知道程靈素早已放下執念。她自己卻心有遺憾，午夜夢迴，晨間醒來，她常常忘記程靈素已逝。偶爾看到什麼有趣的事，也會不自覺喊她過來看。

系統商城內有可以淡化感情的美酒，可她卻不願意喝。

淡淡的憂傷縈繞在風渺渺身畔，讓他整個人更顯縹緲疏離，好似下一刻，這人就要消失在他們面前。

花滿樓忍不住輕聲開口，打破這一室的寂靜與憂傷：“風兄節哀。”

陸小鳳摸了摸鬍子：“風邈，你可是要我為你找到那三個惡賊，為令師姐報仇。”

風渺渺微微搖頭，面上露出個淺淺的笑意：“我師姐智計無雙，死前設下殺局，已為師門清理門戶。這世間除我之外，再無藥王莊傳人了。”

陸小鳳輕輕啊了一聲，就聽風渺渺又道：“後來，我聽胡斐說，那天夜裡，那三個惡賊又回去盜書。見師姐和胡斐倒在地上，身體都僵硬了。唯恐他們兩個沒死透，又拿毒針在他們手上紮了兩針。”

“幸好師姐早有預料，提前給剛剛解除劇毒，渾身僵硬，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的胡斐吃下了解藥。”

“三個惡賊怕《藥王神篇》有假，選了窗臺上一截燃燒過半的蠟燭點上，細瞧其內詳情。”

“他們不知，那截燃燒過半的蠟燭，才是混有劇毒七心海棠的蠟燭。他們翻遍全書，也未能找見他們想要的毒經。他們還以為，那些治病救人的良方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毒經必是被師姐以特殊手法隱了去。等他們發現自己中毒時，已經晚了。”

花滿樓嘆道：“令師姐確是聰慧異常，智計無雙。”

陸小鳳不喜這略顯凝滯的氛圍，也不願看到自己的朋友心傷，他狀似大大咧咧開口就問：“風兄，那三個惡賊既然已經死了，你的仇家又是什麼來頭，難道是他們的後人。”

不待風渺渺答話，陸小鳳自己就擺了擺手：“不能不能，以你的本事，就是他們聯手，只怕也不是你的對手。”

風渺渺微微一笑，轉身自書櫃中取出兩本藍皮書，分別遞到陸小鳳花滿樓手上。

“你們先看看這個。”

兩人接過來一看，均是吃了一驚，他們手上拿的恰是《藥王神篇》。

陸小鳳猛地跳起來，一把拉過風渺渺的手腕，就要花滿樓為她把脈。手下的肌膚若凝脂般滑膩，與好友風邈那雙骨節分明，有些薄繭的手明顯不同。

陸小鳳心中微愕，他瞪大了眼睛：“風邈，你怎麼了，莫非也中毒了？”

還是得了什麼怪病？若非活不成了，他又怎會將師門重寶託付給他們。

風渺渺手腕翻轉，快速甩掉陸小鳳的手：“陸小鳳，你以為，這江湖上還有人能毒得死我。”

陸小鳳撓撓頭，知道自己關心則亂，想岔了。但他不惱，反而十分開心。朋友身體健康無病無災，還能再活個幾十年，還有比這更開心的事情麼。

只是，若風邈沒生病沒中毒，那他的手腕怎麼和女子似的，那般纖細柔嫩。

不過，見風邈這般問，陸小鳳還是快速答了一句：“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醫術好是一回事，被人算計那是另一回事。”

見風邈瞪他，陸小鳳嘿嘿笑道：“到底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說了這麼多，他們若還沒反應過來，風邈所說的‘難’，真不是他們理解的大難臨頭，有仇敵上門，他們就不是陸小鳳和花滿樓了。

花滿樓笑道：“風兄有何吩咐，儘管說來，花某必全力以赴。”

陸小鳳與風渺渺打賭輸了，要叫年齡更小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