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緣起-求而不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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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奇葩心願[綜武俠]》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七年前，溫家堡被複仇者重創，活下來的人中，除了被廢去武功的男子，就剩一群老弱婦孺。

夏雪宜養傷期間，溫家堡昔日結下的仇怨終於開出惡果。沒等他傷好，溫家堡已經不復存在了。

一開始，夏雪宜還樂見溫家人被仇家尋上門來。每每有仇家上門對著溫家人喊打喊殺，他還能開懷大笑喝上兩杯。

後來，他卻覺得，這樣的復仇是那般地無趣。

殺人不過頭點地。

溫家堡的財物被不知真假的仇家們一掃而空。竟又有無恥之徒打起婦孺的主意。

有人提議將她們賣入煙花之地，有人說身邊還缺個可以隨意打罵折辱的賤婢，這溫家美貌的小娘子正合他心意……

走投無路，唯死而已。

或許是那烈性女子，讓夏雪宜想起自己死不瞑目的姐姐。

鬼使神差般，他救下了那個抱著母親屍體，眼睛都哭腫了，看似怯懦無能，卻毫不猶豫撞牆自殺的姑娘。

溫儀的溫柔善良，堅貞果決，令夏雪宜早已偏執入魔的內心得到了安撫。

後來，他們理所當然成了夫妻，有了一個乖巧可愛，聰明伶俐的女兒。

他雖偶爾憶起，如芍藥花般嬌豔明麗的何紅藥。卻一直都知道，若再來一次，若他有通天之能，能容他在這兩位女子中做個選擇，他還是會選擇溫柔善良，宜室宜家的溫儀。

可今日，他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與何紅藥之間的差距，如雲泥之別，毫無可比性。

說什麼再來一次，他還會選擇自己的妻子。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國師大人是否還記得他這麼個小角色，已不可知。

又十年，大明河清海晏，百姓豐衣足食，後金國破，疆土收歸大明。

夏雪宜那粉糰子似的女兒也長成了窈窕淑女。

一日夜間，夏雪宜於夢中成了何紅藥。她對夏雪宜一見傾心，為他盜取教中三寶。夏雪宜走後再無音信，她因盜寶獲罪，被罰被萬蛇噬咬，毀了容貌傷了身體，按教規此生只可乞討為生。

雖然，過了十幾年平淡幸福的生活，但夏雪宜骨子裡，終究還是那個偏執入魔的夏雪宜。在他神智模糊，記不清自己是夏雪宜的時候，他只是被情郎所負的何紅藥。

心裡眼裡都是夏雪宜的何紅藥，怎麼可能不去找夏雪宜呢？

最終，夏雪宜大仇未報慘死華山。

夏雪宜版的何紅藥也未能逃過命運的捉弄，多年後，她找到夏雪宜的屍骨，發現他死後還咬著溫儀的金釵，滿腔哀痛霎時化為憤恨怨毒。她要焚燬掉夏雪宜的屍骨，以洩心中之恨，卻死在了夏雪宜的佈局之下，被炸了個粉身碎骨。

夏雪宜從夢中驚醒，他不知道這是大夢一場，還是怎麼回事？何紅藥死前的憤恨怨毒，依舊死死壓在他的胸腔裡，讓他喘不過氣來。

夏雪宜嘆了口氣，摸著自己的心口，在心裡一遍遍地說對不起……

此後，‘何紅藥’成了夏雪宜心中的魔咒。

白天，他在民報上關注著國師何紅藥的行蹤。

夜裡，他就是何紅藥，一次次被萬蛇噬咬，被情郎背叛，死在另一個夏雪宜親手設下的局中。

夏雪宜覺得自己要瘋了，短短半月，他已從風神俊朗的美男子，成了個鬍子邋遢形銷骨立的半瘋子。

很多時候，他已分不清現實和夢境，自己究竟是夏雪宜，還是何紅藥？

愛妻抱著他哭，女兒求他多吃點東西。往常溫儀一哭，女兒一鬧，無論她們說什麼，他都願意去做。

可如今，他卻不能將這個秘密告訴她們，只說自己早年行走江湖留下隱疾，如今舊疾復發，他要速速進京求醫，讓她們在家等他回來。

直覺告訴夏雪宜，只有何紅藥才能救自己。

.

京城，國師府。

一襲藍白道袍的風渺渺，居高臨下，望著下方形容憔悴的男子。

夏雪宜悄悄抬眼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容顏未改，明麗一如當年初見，立時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民間相傳國師乃是仙子下凡，難道竟是真的？

夏雪宜心中苦笑，得遇仙子，本該是人生幸事。可他與她的每一次相遇，都在他最狼狽的時候。

他夏雪宜何其有幸，又何其不甘！

風渺渺靜靜打量著他，似乎早已看透他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