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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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一個人？你想換誰？”近江右衛門一愣，搖搖頭，“春奈是我唯一還未出嫁的女兒。”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把主意打到愛女身上，這畢竟不是什麼好姻緣。

在玄霧城找一家實力雄厚的大貴族聯姻，讓女兒在自己的蔭庇下幸福快樂地過一生，這樣的想法近江右衛門也曾有過。可惜，時移世易，局勢推著人一步步向前走，再讓他堅持原來的做法已經不可能了。

察覺到丈夫對她這個想法不算反感的態度，雅美夫人心下稍安，對說服他更換人選一事多了幾分把握，遂將自己的打算一一道來。

“前幾日淳去了滄浪城，遇見了寡居的靜瀾姬。”

長子自從及冠，每年都要去一趟滄浪城，這是近江右衛門早就知道的事。讓他頗感意外的，是妻子話語裡提及的另一個人。

“靜瀾？”男人微微一愣，恍然大悟，“是了，藤田家世代居住在滄浪城。怎麼藤田武不在了嗎？”

聽聞女兒守了寡，近江右衛門卻是這麼個不鹹不淡的態度，可見心裡對靜瀾姬並無多少感情。

雅美夫人暗笑，“藤田武年前便去世了，繼任城主之位的是他的弟弟。靜瀾膝下無子，一個人呆在滄浪城也是可憐，淳做主將她帶了回來。”

話說到這裡，近江右衛門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你想讓靜瀾代替春奈嫁到火之國去？”

“哪裡有什麼代替不代替的說法呢，”女人搖開摺扇遮住笑臉，燈光下一雙形狀姣好的眼睛熠熠生輝，“大人只說要嫁一位公主到火之國去，可沒說是誰。”

“不可。”

“為……”

“你聽我說，”近江右衛門打斷妻子反駁的話，“水之國的國力本就不如火之國，這次聯姻乃是由我率先提起。春奈也就罷了，讓一個守寡的庶女嫁過去，這是結親還是結仇？”

萬一武田拓真認為自己在羞辱他，發兵打過來或者記恨在心給使絆子怎麼辦？他是真心想要一個盟友，可不是為了錦上添花。

雅美夫人咬著唇，雖然不願還是將那日長子形容雪奈的一番話轉告給丈夫。

“如果聯姻之人是位世所罕見的美人，外人就不會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份上了吧？”她扭開頭，語氣艱澀的說道：“誰能想到呢，您的那位靜瀾姬可是個了不得的大美人，擁有讓男人移不開視線的魅力。”

近江右衛門聽了這話有些動搖，‘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是每一個男人都曾有過的渴望。尤其是像他們這樣身居高位的男人，大權在握的時候，更想要美色來點綴。

不過一個繼室，又不指望她生下繼承人，身份不高反倒是件好事。他以己推人，覺得武田拓真應當不會拒絕。前提是，靜瀾的確擁有無人能及的美貌。

“看看再說吧。”話音剛落，又道，“靜瀾這孩子回來這麼久了竟也不來拜見父母親，夫人明日召她來大名府，就說她十幾年未見的老父親想念女兒了。”

雅美夫人扯了扯嘴角，眉目柔和：“是，右衛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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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到了。”

牛車穩穩停下，雪奈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來。看著面前這格外氣派的府邸，開心地翹了翹嘴角。

從倉皇出逃的宇智波族長夫人走到今天這一步並不容易，能否實現從零到一的跨越，就看這次會面了。她被大名府的僕從牽引著穿行在各個院落之間，約莫一刻鐘後他們停在某間和室門口。

“殿下進去吧，大名和夫人已經等著了。”

近江右衛門本不想等在這裡，他身為一國領主又是父親，哪有他巴巴等著女兒來拜見的事情。奈何雅美夫人心情急迫，恨不能立刻將靜瀾和親火之國的事定下來，好說歹說纏住了丈夫。

“靜瀾，拜見父親、母親。”

雪奈雙膝跪地，大禮參拜完畢，這才起身在雅美夫人下首落座。

上首的夫婦倆這時才看清她的面容，心中倒抽一口涼氣，驚覺近江淳讚美的話沒有一句誇大其詞。

不同於水之國貴族女性濃厚的妝容，她面上只薄薄敷了一層粉，讓肌膚變得白皙細膩之餘還能隱隱透出些紅暈，像是盛放的玫瑰，嬌豔得很。

細長的眉毛下，一雙剪水秋瞳微微低垂著，平添幾分柔弱和順。纖細的身體被包裹在華麗的十二單下，既有弱不勝衣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