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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真不知如何是好。”

見裴和淵視線望來,關瑤客套道:“兄臺真巧,又見面了。”

裴和淵淡淡瞥她,頷首以作回應。

關瑤不敢多說話,示意梁成潛將鳥籠子提到旁邊的桌上,揭了布蓋。

方形的提籠中,今晨還雄糾糾的灰鸚鵡這會兒把頭藏在翅膀下,蔫蔫地靠在籠壁,兩隻爪兒鬆鬆的,似連那棲木都抓不住。

關瑤伸手把那灰鸚鵡抓出來,翻來翻去看了幾眼,又拔了拔它的頭頸和羽翼,架勢似模像樣的。

“如何?可是害了大病?”梁成潛在旁緊張地問。

關瑤沉吟了下:“這鳥兒以前喝的什麼水?”

“山泉水,都是府裡每日派人去山上接的。”梁成潛答過,略略度忖了下便詫道:“是了,竟沒想到這一層!可是這外頭的水不潔所致?”

關瑤掀開那灰鸚鵡的眼看了看,見它兩顆眼珠呆得跟石子兒似的,便猜測道:“與水質許有關係,但若只是飲了不潔的水,也不至於一日內打蔫成這樣……”

說話間關瑤拇指下移,在它嗉囊處輕輕揉了兩圈,那灰鸚鵡張了張喙,就那麼歪著頭靠在了關瑤手上,還擺著頭蹭了兩下。

“……”關瑤看了眼梁成潛:“老丈這鳥,興許還積了食。”

“那當如何?”梁成潛當即追問。

“問題不大,換過淨水觀察幾日,慢慢將這嗉囊給揉按通便好了。”話落時忽福至心臨,關瑤又緊著補充道:“不過要注意手法,手法若不當,引得這嗉囊發了腫可不妙了。”

許是錯覺,關瑤說完這句後,感覺裴和淵盯了自己幾息。

眉心微跳,關瑤默默移了移臉:“老丈若信得過在下,遲些用過晚膳,在下給它通通那嗉囊,興許能緩解些個不適。”

見她說得頭頭是道,梁成潛忙不迭點頭:“那便辛苦小郎君了。”末了,又熱情相邀道:“既小郎君還未用晚膳,不如賞臉與我等一道?就當老夫提前謝過小郎君。”

這等好事,關瑤自然不會拒絕。

席間被問起來處及去向,關瑤扮出幅憂患的模樣:“在下亭陽人士,在順安做些小生意的。前些時日聽聞家鄉遭了地動,有一處正好是在下祖宅之地。家父接信後日夜悠心寢食難安,便遣了在下回亭陽看一眼,好讓他安個心。”

“怪道這處又遇小郎君,原算和我等同路,真真有緣了。”梁成潛撫須朗笑。

“二位也是去亭陽?”關瑤作足了詫異模樣。

梁成潛笑道:“我二人去烏城,離亭陽不遠。”

這扯謊的話關瑤自然不會拆穿,隨即又笑問:“相識一場也算有緣了,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梁成潛頷首道:“老夫姓梁。”

“原是梁伯。”關瑤立馬攀了個近,又轉向裴和淵:“敢問這位兄臺?”

“鄙姓裴。”裴和淵目光清澹,淡聲答了。

“原是裴兄。”關瑤露齒一笑:“能識得裴兄這般丰神俊爽的人物,實是在下之榮幸。”

四目交匯,裴和淵雙瞳幽若,須臾拿溫溫吞吞的嗓音問了句:“不知閣下尊姓?”

“鄙姓焦,家中行七,裴兄可喚我小七郎。”關瑤不慌不忙,對答如流。

“小七郎。”裴和淵還真就重複了句。

郎君嗓音沉著,如清渠緩流。關瑤那偽稱似被他含舌尖般,聽得人心頭顫動。

關瑤垂下雙目,掩住自己險些噴薄而出的殷殷情思。至於裴和淵音腔中的那一絲古怪,全然被她忽略了。

餘下的席間,關瑤用了十八般勁頭在耍寶。饒是方才還憂心愛寵的梁成潛也不時點頭含笑,心道這小後生的乖滑勁兒,確像個商戶人家教養出來的,說話實在熨貼。

關瑤有眼力見兒,知曉梁成潛還惦記著那鳥,草草吃了幾口便去醫鳥。

那灰鸚鵡倒極為配合,關瑤一上手它便靠過來,還不時擺動鳥頭在關瑤手背蹭動。

梁成潛派小廝去這鎮上的豆腐坊買了壺山泉水,待關瑤給疏透過一輪,那灰鸚鵡雖然還是提不起勁的懨懨樣兒,但好歹是喝得進兩口水了。

但有個前提,那水得是關瑤倒的。

梁成潛咂舌:“這老傢伙倒與小郎君投緣。”

湘眉適時胡扯道:“我們郎君打小便受羽物喜歡,就連貓貓狗狗也稀罕圍著他。”

不曉得是否聽懂了湘眉的話,那喝了水緩過些勁的灰鸚鵡開始折騰了。

關瑤給它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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