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殤離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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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得如此地蒼白無力。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清舞腦中猛地一沉，似乎有一股壓抑至極的恐怖氣息已經牢牢地鎖定了自己，令她的反應慢了半拍；就是這短短的一瞬，已經足以決定清舞的生死！

這究竟是怎樣強悍而陰邪的力量，竟然令她連一個回頭的動作，都做得如此艱難；待她終於下意識地回過身去，那破空而至的利箭，已經近在咫尺！

若是全盛狀態的她，還能夠憑藉敏捷的身法閃身躲過要害，可是現在的她已是虛弱不堪，動作也比平日裡遲緩許多，再加上那詭異的被鎖定的感覺，完全令她難以動彈……

第一次，死亡離她如此之近，第一次，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致命的危機向自己逼近，大腦卻只餘一片空白……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清舞的身邊，募地劃過一抹炙熱的火紅色流光，流光之中包裹著一個同樣火紅的身影，不顧一切地衝到清舞的面前，狠狠地撞上了那銳不可當的鋒利箭矢！

清舞感受到了一股燃盡一切的炙熱火焰擋在自己的身前，緊接著，耳邊一聲轟然巨響，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之後，是極其細微但在清舞聽來卻如同炸雷一般的“噗嗤”一聲，那是……利箭穿破血肉的聲音……

“鳳軒！”清舞瘋狂地大吼一聲，心中募地一沉，彷彿一塊巨石壓上心頭，令她難以喘息！

在這生死攸關的一刻，鳳軒以燃燒實力的方式獲得了極致的速度，堪堪地在利箭射中清舞之前，為她攔住了這致命一箭！

然而，這支利箭的力道實在是太過強悍了，就算是鳳軒傾盡全力，也擋不住利箭的穿透力，更何況在這萬分緊急的情況下，他根本來不及為自己的身上佈下護罩，便迫不及待地衝到了清舞的跟前！

涅槃火的強大力量依舊沒能消解掉利箭的前衝之勢，那無可抵擋的鋒銳箭尖，直接射中了鳳軒的心腹地帶！

鳳軒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無力的身子往後便倒，被身後的清舞一把抱住，一齊跌跌撞撞地墜落下去；此時此刻，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中沉重得透不過氣來，如同她脫力的身體，無力地墜落……

“清舞！”

“鳳軒！”

下方不知是哪些人的雙手托住了下墜的兩人，帶著他們降落在地；大地的堅實感終於喚回了她的神智，她猛地坐起身來，將鳳軒抱在了懷中：“鳳軒！鳳軒你怎麼樣？”

顧不得身體的虛弱，她迅速地喚出了芳沁兒，發瘋一般地狂吼：“快救他！”

芳沁兒往常紅潤的小臉此時卻是異常蒼白，她強忍著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花，一邊徒勞無功地為鳳軒鮮血狂噴的傷口輸送生機，一邊顫巍巍地低聲啜泣：“主人，那個力量是摧毀性的，我……嗚嗚……”

她正這樣說著，鳳軒募地渾身一顫，終於忍不住“噗”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那鮮血的顏色，竟然與他的涅槃火一樣赤紅！

清舞只覺得大腦“嗡”地一陣鳴響，眼前猛地陣陣發黑……

鳳凰啼血，意味著生氣盡散……

吐血的不是她，可是，她的心卻比利箭穿心還要痛苦；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竟是如此地痛楚！

淚水止不住地流下臉頰，落在鳳軒緊閉的雙眸之上；那依舊美麗的睫毛微微一顫，緊接著，一雙燦爛如昨的金色眸子便映入了她有些模糊的雙眼。

“小舞子……”第一次聽見他如此虛弱地喊出自己的名字，那俊秀的小臉上，竟然依舊掛著一抹孩童般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之中，還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不捨。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她悲憤地低吼一聲，目光緊緊地盯住了他毫無血色的臉蛋：“你是傻子嗎？明明知道自己擋不住，為什麼還要衝過來！”

清舞瘋狂地喊著一些毫無營養的話語，她明明知道，如果他們兩個的位置互換，她也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可是，她的心，實在是太痛了！

沒想到，鳳軒聽到她這般無理的指責之後，竟然笑得更加燦爛了，他忽然顫抖著抬起了右手，輕輕地勾住清舞的脖頸，似乎是想要將她拉近自己；清舞配合地靠近了他慘白的小臉，募地，聽到了她這一生都難以忘懷的一句話……

“小舞子，我願用自己的生命來愛你。”

－－－－－－題外話－－－－－－

寫這一章實在是太痛苦了，幾個小時坐在電腦桌前就是寫不出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