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值得深思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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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晚和蕭繹對視一眼，低下頭，端著茶水正欲離開，卻被蕭衍叫住：“晚晚，留在這吃飯。”

顧晚晚愣了一下：“皇上，我就不打擾你們父子說話了，等會兒我再來陪您。”

“父皇讓你留下你就留下。”蕭繹倒是開了口，漫不經心的斜睨了一眼顧晚晚，將戰報呈給蕭衍。

顧晚晚只好垂手立在大殿一側，緊盯著木地板，像是要盯出個洞來，好鑽進去，避開蕭繹有意無意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這個陳慶之啊，朕沒有看錯他，他還真把元子攸給打敗了。他當初請命僅以三千精騎護元灝北歸，朝中還頗多非議，但是朕力排眾議，讓他持節，封他鎮北將軍，讓他護元灝北上，你看怎麼樣？朕告訴你，朕早就看好這個人，覺得他智勇無雙，是個不世出的將才。”

“恭喜父皇慧眼識珠！”蕭繹“噗通”跪在地上，雙手抱拳。

“哈哈，起來起來，朕記得當初這些皇子唯有你是站在朕這邊兒的。”蕭衍滿臉慈愛，顯得是對蕭繹十分欣賞。

“兒臣也是碰到過陳慶之，並曾與之交談，認為他這個人雖為一介書生，談笑間卻英氣逼人，不遜武將，說話條理清晰，談吐注重大局，兒臣當初就對他欣賞有加。只是沒想到父皇比兒臣認識此人還早。”

蕭衍道：“當初這個陳慶之還是你大哥引薦給朕的。你們兄弟倒是英雄所見略同。”

顧晚晚嘴角抽動了一下。蕭繹想表示自己和蕭衍想到一塊了，可蕭衍卻將話頭繞回了蕭統身上，像是在暗示什麼，可是又好像只是尋常家人的聊天，果然是老狐狸。

蕭繹立即點頭：“大哥自小便是我兄弟中最為聰慧之人，自然也有識人斷玉之明，兒臣可不敢望其項背。”

蕭衍忽然將目光轉向顧晚晚，指了指她：“你大哥對晚晚，那可是欣賞有加呀。”

蕭繹愣了一下：“是……”

“晚晚。”蕭衍忽然叫她。

“啊？什麼事，皇上？”顧晚晚猛地抬頭，對上蕭衍慈祥的笑容。

“啊哈哈哈，”蕭衍對蕭繹說道：“你看你給她嚇的。”

顧晚晚心中尷尬，自己這點兒心事全都被蕭衍點出來，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晚晚姑娘音容婉麗，聰慧得體，父皇莫要拿兒臣開玩笑了。”

“既然你如此欣賞她，娶了她如何？”蕭衍忽然發問。

顧晚晚臉色頓時慘白，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嗎？蕭繹此時卻神態自若，略一躬身：“全聽父皇的。不過這身份嘛……您也知道，兒臣的正妻為徐式昭佩。”

“皇上，”顧晚晚一下跪在地上，“皇上，您賢明高德，對晚晚的好晚晚心裡明白。只是晚晚今生絕不會嫁給有婦之夫，更別說做妾，求皇上放民女回到茶莊，做一個普通的採茶女。”

蕭衍嘴角噙著笑，目光中帶著幾分犀利，眼睛微眯，將手中的筷子擱在碗上，幽幽的說：“一屆女流，這話可是大逆不道啊。”

顧晚晚心想，該不會是殺頭之罪吧，這第一次出任務不會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吧……

她臉色蒼白，不敢接話，卻倏忽聽見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可是朕就欣賞你這股子桀驁不馴的勁兒。別說治罪了，今天換個人都不敢說出這話來。”蕭衍又將筷子拿起來，夾了塊青菜丟在碗裡，然後拿筷子指了指蕭繹，“七符啊，人家不想嫁你，為君之道是要以德服人，莫要做強人所難之事。”

顧晚晚心中一驚，難道是蕭繹曾向蕭衍提出來要娶她，而蕭衍這一陣子將她留在身邊就是為了今天？可是她何德何能，讓蕭衍這樣庇護……剛才他又說為君之道，蕭繹不是太子，雖然歷史上是未來的梁元帝，可現在和皇位還粘不著邊，難道蕭衍也是在利用自己試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