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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歲開始就追逐比他年長的女性,11歲被小學同班同學的媽媽誘好,過早地失了童貞,此後他跟五十多個媽媽阿姨輩或姐姐輩的女性有過床第之歡,一年前他與別人的妻子在床上被雙雙捉住,被那丈夫痛打一頓並被剪掉了他引以為傲的一頭長髮,受此驚嚇後他就陽痿了。
他是個知青子女,父母都不在上海,沒人管也沒人關心。現在在南京路上一家Adidas專賣店做營業員,平時在一個地下室練習打鼓,有一個自己組建的鬆散的搖滾樂隊,搖滾暫時替代了性撫慰著他年輕的身心。使天天對他產生好感的不僅在於他那種奇怪的生活態度(放縱、柔弱、天真、我行我素),還在於他也愛看書,愛思考人生的終極問題。
硃砂也應我的邀請來參加這個草地派對,還帶給我一件禮物,一瓶資生堂爽膚水,她說是剛從香港出差回來帶來的,這一瓶東西那兒比上海便宜l00m塊。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她了,可她身上那種端莊體貼的女人味一點也沒變,看上去已從離婚的陰影中恢復了。
“聽姑媽說,你又開始寫小說了?”她吸著一盒果汁,微笑著看著我。太陽光淡淡地照在她身上,她身上有一種春草般的自然芬芳。“噢,對了,”她掏出一張名片給我,“這是我現在上班的新公司。”
我接過來一看,愣了愣,這不是馬克所在的那家投資顧問公司嗎?
“對,我又在寫小說了,希望是本暢銷書,這樣我就有錢去歐洲旅行了。”我說。
“你男朋友呢?你們還是每天共處一室嗎?我不能想象這種生活,你們當中沒有一個想出去工作嗎?這樣不太好的,使人變得不那麼健康。”硃砂用一種溫柔的口氣說。
“我們經常出去散步,有時去酒吧喝喝酒,跳跳舞。”我說,心裡還在想著如果我去歐洲旅行的話,天天肯定也願意同行的,出門旅行不僅是時空遷移,也會對人的心理生理造成某等程度的影響。我幻想著在法國某個小鎮的某個旅店裡可以與天天做愛(在那些地方他就可以),然後是德國的汽車旅館、維也納廢棄的小教堂,羅馬15世紀的角鬥場、地中海的一隻快艇上……故事會一點點延續下去,只要有愛有欲,在森林、湖泊和天空迴旋的就是自由和愛的舞蹈。
我走到天天身邊,坐下,吻他,他中斷了與李樂的談話,對我報以微笑。“玩飛碟吧。”我說。“好。”他站起來,陽光下的他顯得特別年輕,像中學生那樣,剃著短短的黑頭髮,黑色帶條紋的棉質衣衫,他的眼睛清澈動人。
我們對視了幾秒鐘,一種新鮮的激情重新刺激著全身,我覺得心在怦怦跳,他又笑起來,飛碟飛來飛去,像一隻小小的UFO,它飛到硃砂的腳邊。硃砂微笑著遞給天天,她正跟阿Dick坐在一起聊天,看上去談得很愉快。
馬當娜與賓館裡的朋友談完事也過來了,和我們一起玩飛碟,卡丁車高手老五和女友西西正在赤著背邊曬日光浴邊下飛行棋,他們都戴著墨鏡,白白的後背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無論怎樣都算是般般配配的一對。
一群人正熱熱鬧鬧地在草地上自娛自樂,突然一個外國老太太神情威嚴地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和馬當娜走過去,其他人照樣玩。“對不起,我想請你們離開這裡。”她用一口美式英語說,舌頭卷得老大的。
“為什麼?”我用英語問。
“哦,”她聳聳肩,“我和我的丈夫就住在對面的樓房裡,”她用手一指,我看到草地另一邊用低矮的圍牆隔開的一幢漂亮的法式三層樓房,高聳著美麗而無用的煙囪,還有彩色玻璃窗,兩個用雕花欄杆圍成的爬著藤蔓的陽臺,“我們總是在陽臺上看這片草地。”
“那又怎麼了?”我的英語很不禮貌。我也不想表現得禮貌,這個美國老太到底想要幹什麼?
“可是你們破壞了這一片草地的寧靜,你們太鬧太亂了。”她眉頭不皺一下地說,藍眼珠裡有股冷漠而不容違抗的神情,她有一頭與我外婆相似的銀髮,一樣的皺紋,可我實在不覺得她慈祥可親。我用中文低聲跟馬當娜通報老太的意思。
“什麼?”她居然想趕我們?馬當娜一聽就來勁了,顯然這種無理要求使她興奮,她正是遇強不弱的那種人,喜歡挑戰和爭鬥。
“告訴她,這塊草地並不屬於她,所以她無權提出這個要求。”我把這意思跟老太說了。
老太笑起來,神情彷彿在說“粗魯的中國女人”。馬當娜點上一支菸,“我們不會走的,您老人家回去歇著吧。”
老太似乎明白她的話,依舊用不溫不火的英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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