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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氣溫低到了零下七八度,油箱裡的…10號柴油很難啟動,需要燒火烘烤才行,深更半夜的卻找不到引火之物。
無奈之下,劉漢東只好找了家徹夜營業的網咖包夜,隨便將就了一夜,凌晨五點鐘就結賬走人,睡眼惺忪的網管開啟鎖著的後門放他出去,外面是一條狹窄的巷口,堆滿雜物垃圾,劉漢東找了根捅爐子的鐵釺子,拿了些破棉絮爛麻袋木條子,準備點火烘烤油箱。
距離卡車還有幾十米,劉漢東就覺察不妙,一輛五菱之光面包車堵住了卡車的出路,車的排氣管還在冒著白煙,估計徹夜都在發動狀態,這幫人是來蹲守自己的。
身後也傳來聲響,角落裡鑽出兩個人來,穿著軍大衣戴著棉帽子,眼睛熬得通紅,手裡拎著棍子嘴裡叼著煙。
劉漢東將雜物放下,只拿著鐵釺子,這玩意作為兵器並不趁手,冬天人穿得厚,抽在身上估計都不疼,可是手頭暫時只有這個,只能勉為其難的用一下了,扭頭就跑這種事情是做不來的,畢竟新買的卡車不能就這麼丟了。
麵包車裡下來四個人,都拿著傢伙,鏈子鎖、西瓜刀、一米長短的鍍鋅鋼管。
“哥幾個,熬了一夜辛苦了。”劉漢東客氣了一句,突然暴起傷人,揮動鐵釺子抽過去,正打在一人手腕上,西瓜刀噹啷落地。
一場混戰開始了,雙方都穿著厚重的冬裝,拿著簡陋的武器,進行著低水平的街頭械鬥,他們和劉漢東沒有深仇大恨,只是收人錢財幫人辦事,打起來光瞎咋呼不玩命上,劉漢東以一敵六,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打著打著,劉漢東靠近了卡車,這才發現風擋玻璃被砸爛了,換一塊玻璃要幾百塊錢不說,這大冷的天沒風擋怎麼開車!劉漢東大怒,拉開車門從工具箱裡抄出一把大號扳手,沉甸甸拿在手裡,可比輕飄飄的鐵釺子趁手多了,鈍器敲在頭上,哪怕戴了棉帽子也不好使。
一人手持鏈子鎖躍躍欲試,劉漢東虛晃一招,一扳手砸在他腦袋上,登時血就下來了,這傢伙被打懵了,腎上腺素作用下還沒覺得疼,劉漢東第二記又來了,正抽在他嘴上,滿口的牙打得紛飛,鏈子鎖落地,人跟面口袋似的歪倒在地上。
其餘幾個人都傻眼了,這貨手黑啊,每人就給五百塊,對付這樣的狠較色,這生意虧大了。
五點半的平川街頭,清冷無比,天才矇矇亮,早點鋪的夥計起來生爐子,聽到鐵器相交金鳴之聲不禁探頭觀望,只見一位大俠持劍攆著一群人在街頭狂奔,不對,那不是劍,好像是捅煤球爐的釺子,大俠另一隻手還拿著扳手,扳手上面似乎還有血。
劉漢東打跑了這幫人,回到車旁點了一堆火,把油路中的結蠟烤化,上車發動,風擋玻璃沒暫時沒法修了,只能冒著寒風開車,估計這幫人不會善罷甘休,肯定在路上設下埋伏,卡車沒風擋玻璃,交警正好藉機查扣車輛,連講理的機會都沒有。
這裡是別人的地盤,硬闖肯定不妥,劉漢東琢磨了一下,決定就近把車開回江北老家去修理,因為從平川到江北的距離比到近江還略近些,而且走山路比較偏僻,不會被交警查。
清晨的寒風凜冽刺骨,劉漢東戴上墨鏡,用圍巾掩住口鼻,頂風開車向北進發,他這一步棋走的果然正確,此刻平川通往近江的高速、省道、國道卡口,全都打過招呼了,查扣一輛風擋玻璃破損的近江牌照白色東風卡車。
六點出頭,天才微明,劉漢東開出平川市區,進入丘陵地帶,他走過這條路,這兒是平川最窮的一個鄉,梅姐和浣溪的老家就在這兒。
山風呼嘯,圍巾根本擋不住風寒,劉漢東降低了車速慢慢行駛,忽然看到前面有一隊小學生沿著路邊跑過來,隊形錯落有致,貌似學校組織的晨跑。
孩子們看到沒有風擋玻璃的卡車,不由得駐足觀望,有活潑的還衝劉漢東打招呼,此時一陣引擎轟鳴傳來,一輛紅色重型卡車從前方呼嘯而來,劉漢東眼尖,一眼看到重卡的司機在打瞌睡,車輛已經失控。
劉漢東狂按喇叭,揮手讓學生們閃開。
丘陵地帶的道路狹窄,一邊是山坡,一邊是水溝,小學生們的反應速度和應變能力都很差,慌亂中不知所措,有幾個低年級的孩子甚至嚇得呆立原地,紋絲不動。
紅色重卡車速很快,眼瞅著就要釀成一場群死群傷的慘禍,劉漢東來不及多想,牙關緊咬,一踩油門迎了上去。
第三十二章 車禍
劇烈的撞擊讓劉漢東感覺自己似乎飛上了雲端,然後又重重的落回地面,耳畔是錚錚的鳴響,眼前是紛亂的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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