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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華正文卷九十八·交鋒還真是滴水不露,任何一點口風都不露。
蕭恆沉默的望著鬚髮皆白的許順,他跟許順是頭一次這樣打交道,但是隻是不過短短几句話的功夫,他就知道許順的難纏和難對付了。
就算是有手裡的這份許管事的供詞,也不能把許順如何。
雖然勾結倭寇是叛國大罪,等同謀反,可株連九族。
但是許崇如今已經死了,許順只要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許管事的證詞也死無對證,那麼事情就仍舊不會那麼快有定論。
不會那麼快出定論,就意味著事情仍有變故-----許家在這裡不錯,齊雲熙也在這裡不錯,但是跟他們來往甚密的還有汾陽王府和聚海莊,只要有一點時間,外頭的一切痕跡都會被抹除乾淨。
不能讓許順從這裡出去。
可是這個老狐狸真是難纏的過分,哪怕是許崇的死,也不過是激起了一點兒漣漪,就又被狠狠壓下去了。
許順面上還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眼裡卻帶著嘲謔的笑意。
少年天才的錦衣衛殺神?橫空出世的天選之子,名正言順的皇長孫殿下?
當年若不是底下的人辦事不力,現在也不過就是世間的一抹孤魂野鬼罷了。
他許順這輩子,從沒有認輸過。
少年時差點被刻薄的叔伯們賣掉的時候沒有,母親被叔伯逼著差點改嫁的時候沒有,到後來母親死在太子荒唐的舉措之下的時候也沒有。
他生來就是為了揣摩人心。
這個小崽子想跟他鬥,還是太嫩了。
一牆之隔,宋翔宇在隔壁急的轉圈,恨得差點兒想蹦起來咬許順一口,他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老狐狸!分明就是有恃無恐罷了!”
可罵歸罵,要真的對許順怎麼樣,他還真不能怎麼樣,只好急的原地轉圈。
正好陳東推門進來,宋翔宇立即精神一振:“怎麼樣,齊雲熙那邊有沒有什麼突破?!”
雖然已經知道了齊雲熙本名是李輕舟,但是宋翔宇也還是一樣習慣叫她齊雲熙。
陳東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除了承認自己的確是冒名頂替李代桃僵之外,其他的什麼都不肯說。”
宋翔宇又罵了一聲,才冷笑不止:“我就不信,這些人真的能什麼把柄都不露,他們書房裡搜出來的那些東西,便沒有什麼有用的?”
“還真沒有。”陳東目光裡帶著無奈:“弟兄們日夜不停的已經將搜到的東西都翻來覆去的找過了,並沒找到任何可以給他們定罪的東西。”
許順顯然是早有準備,齊雲熙那邊也乾淨的像是被人收拾過專門等著人去查一樣。
宋翔宇狠狠捶了桌子一拳,面色極差的按著自己的眉心,過了好半響,才聽見隔壁許順忽然大喊了一聲。
“怎麼回事?”宋翔宇頓時錯愕的抬起頭來,狐疑的看著陳東,見陳東也是一臉茫然,便急忙安靜下來,認真聽著隔壁的動靜。
“你胡說八道!”許順咆哮著,脖子上的青筋盡數凸顯出來,讓他顯得像是一個猙獰的野獸。
蕭恆面帶微笑的看著許順跳腳,面上仍舊帶著笑,心裡卻還是鬆了口氣-----看來他猜的不錯。
“許次輔何必這樣激動?”他晃了晃手裡的畫像嘖了一聲:“我難道說的不對?”
此時的許順已經激動的面色潮紅,一掃之前的鎮定自若,甚至是有些猙獰的朝著蕭恆要撲過去:“把東西還給我!”
蕭恆是自幼習武的,不過是輕易=一個轉身便閃躲開來,將許順晃得一個趔趄險些栽倒,他才悠閒的又換了個地方站住了,冷冷的看著還要發瘋的許順輕聲開口:“次輔大人小心些,畢竟這畫像對於次輔大人來說似乎很重要,可對於我來說,這不過就是一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畫像,毀了也就毀了的。”
許順果然應聲而止,他站在對面氣喘吁吁卻仍舊像是一頭兇猛的獅子,低沉的望著蕭恆伸出手:“東西給我!給我!”
蕭恆自然不可能真的被他嚇倒,他把玩著那副畫像,念出末尾的那節題注:“慈母許餘氏之慈容原來是許次輔的母親”
他拿著畫像的態度實在太過輕佻,許順忍無可忍,幾乎要暴怒的指著他狠厲的道:“我讓你還給我!”
蕭恆偏不,他隨意的將畫像一合,便笑著去看許順:“次輔怎麼這麼著急?令慈過世多久了?是如何過世的?聽說令慈是因為饑荒逃命而死在了逃荒的路上真是太可惜了,您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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