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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想不說是難受的。王星焰骨子裡還是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同學發現的。於是,總是把日記本帶到學校裡,想顯擺。
這一天課間休息的時候,同學們在教室裡面打鬧,一不小心把王星焰的日記本從桌子上面碰到了地上,並且這個碰的人不是別人,恰好是李文寶。是李文寶就算了,碰了也白碰,誰都知道李文寶的爸爸是工宣隊的李師傅,大家都讓他幾分,不但同學讓他幾分,連老師都要讓他幾分。於是,王星焰就自己彎腰從地上把日記本揀起來。如果王星焰就這樣彎腰揀起來,而什麼話都不說,那麼或許災難就過去了,但是就在李文寶自己彎腰把日記本揀起來之後,突然意識到這是一次機會,具體地說是一次向同學們顯擺的機會。於是,王星焰說:“別把我的日記本弄髒了。”聽起來是隨便的一句話,其實是在向同學們宣佈:我王星焰寫日記了。
“日記本?”李文寶問。
“日記本。”王星焰說。王星焰說的聲音蠻大,彷彿不光是說給李文寶一個人聽的,而是要說給全班的同學聽,特別是說給龔廣琴這樣的女同學聽。
果然,王星焰的話引起了同學們的注意。王星焰甚至已經感覺到那邊的幾個女同學往這邊看了。
“不是吧。”李文寶說。李文寶這樣說,主觀上可能是不願意在王星焰面前認輸,作為學校工宣隊李師傅的兒子,李文寶不能老是在一個從農村轉學來的同學面前認輸,上次在演郭建光的事情上李文寶已經輸一次了,這次肯定不能再輸,所以李文寶肯定要極力否定和貶低王星焰。但是事與願違,李文寶這樣一說,反倒幫了王星焰。
“你看是不是,你看是不是。”王星焰說。邊說還邊把日記本開啟,讓大家看他手裡面到底是不是日記本。
當然是的。只要開啟一看就知道確實是日記本。
那一刻,王星焰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因為幾乎全班的同學現在都知道王星焰寫日記了,而且是用鋼筆寫的。
正當王星焰有點得意忘形的時候,麻煩來了。大麻煩來了。
“好啊!”李文寶大聲說,“你拿自己的日記冒充毛主席語錄!”
李文寶的這句話像一聲炸雷,當場將班上炸的鴉雀無聲,除了王星焰的心跳之外,其他聲音立刻全無,彷彿空間突然被凝固住了。
“反革命!”李文寶說,“反革命!現行反革命?”
後來據田東昇說,王星焰的臉刷地一下像一張白紙,就像突然之間被人抽乾了血一樣。
是的,李文寶說的沒錯,按照當時的情況,王星焰是現行反革命,因為王星焰居然給自己的日記本的牛皮紙封面上套了一個毛主席語錄的外殼,這就等於是拿自己的日記來冒充毛主席語錄,這難道不是現行反革命?!
王星焰被帶到工宣隊辦公室之後,幾乎已經傻了,大腦當中一片空白。
誰都知道,工宣隊辦公室是壞學生去的地方,好好的學生是不會被請到工宣隊辦公室的。直到事情過了這麼多年,王星焰還是沒有想通當時學校的工宣隊到底相當於什麼。像保衛部?像政治部?像工作組?像紀委?像特派員?好像都有點像,又好像都不像,總之真的說不清楚,只能說是在當時特定的歷史時期一個特定的組織。那時候每個學校都有工宣隊,具體到他們這個學校,大約是太小了,所以所謂的工宣隊其實只有李師傅一個人,並且這個人還屬於他們這個小學和旁邊的一箇中學一起的,按照現在的理解,就是當時往中學和小學一共只派了一個工宣隊,隊部在中學那邊,這裡只是一個點,這個點上就只有李師傅一個人。但是不要小瞧了這一個人,就是這一個人,他還具有代表性,代表工人階級已經佔領這個上層建築了。也是,連一個小學都進駐了工宣隊,還不是整個上層建築都被佔領了嗎?
李師傅作為工人階級的代表進駐學校之後,雖然也抓了一些事情,但是這些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比如像羅老師,家庭出身富農,本人又不好好改造,還追求資產階級的情調,日記當中寫了一些風花雪月的東西,憑這些東西當然可以先把她抓起來,當然也可以強制她做一些像油漆旗杆這一類足以讓她威信掃地讓她當眾出醜的事情,但這些都不精彩,都不足以讓人津津樂道。而屬於同一個工宣隊領導的那個中學,到底是工宣隊隊部的所在地,工作就有聲有色,不僅查出老校醫是國民黨殘渣餘孽,而且還查出一個老師居然拿掃地的掃把在偉大領袖的畫像上面撣灰,一下子,歷史的現行的都有了,用當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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