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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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半年時間，拆白花店就給綺玉，黛玉帶來過千兩銀子的進益，探春姐妹都十分羨慕。她們的月錢不過二兩銀子，雖吃穿嚼用都走府裡公賬，可近幾年負責採買的下人愈發不盡心，釵環胭脂還要姑娘們自己去置辦。

加之姑娘們年歲大了，平日聚在一處，或是押花，或是起詩社，總需要些瓜果茶點。綺玉，黛玉是小財神爺，也願做東道，可姑娘們面皮薄，哪能總是讓她們破費。

還是寶釵的主意，從鋪子裡稱些拆白花來，再備果盤茶水便足夠，這些東西花不了幾個錢，也算是稱心如意。

拆白花這等市井小吃本不能進國公府的大門，只因是表姑孃家的產業，姑娘們輩分小不講究那麼多，也都喜歡，太太與老太太便睜隻眼閉隻眼。

至於鳳姐，她滿心滿眼都是拆白花賺來的銀錢，哪還管什麼體不體面，只恨不得讓賈家所有鋪子都賣拆白花。綺玉有意透露之下，鳳姐也知道有小半的進益都要繳稅，心疼得不行，多次來勸，也說能幫她找個門路，一年最少能少繳三千兩銀子的商稅。

綺玉自然拒絕了，也趁勢勸她謹言慎行，稅款要足額繳納，高利貸更是碰不得。看鳳姐那反應，八成已經開始放貸了，嚐到甜頭後哪會因她一席話而改，她只是盡一份心罷。

到底在賈家住了幾年，對幾位姑娘，老太太和鳳姐還是有感情的，若是可以她也希望這些人能有個好結局。

正月，府裡的紅梅開了，又遇上一場雪便更妙了。寧國府的紅梅開得正好，特請老太太，太太等並姑娘們去賞梅。

賈政原是不許寶玉去的，都是女眷他一個外男去做什麼，可老太太心疼寶玉一併帶去了，賈政也不敢攔著。

綺玉正與姑娘們在梅園閒逛，忽見半空中一片霞光，一窈窕仙子自霞光而出，落入賈蓉與妻子秦氏的院子。

“太虛幻境？警幻仙姑？”綺玉心道，也不多看，在秦氏與尤氏邀她們來賞梅之時，便已經料到有此一幕。

那寧、榮二公見子孫荒唐，皆沉溺享樂，卻無一人能維繫家業，子孫中唯寶玉有些許慧根，可整日只在閨閣廝混，不願讀仕途文章。便託警幻仙姑引寶玉入太虛幻境，教訓引導，只盼他能改過是非，從此留意於經濟學問。

寶玉讀過《金陵十二釵正冊》，《副冊》，《又副冊》，又聽罷《紅樓夢》仙曲十二支，忽憶起年前林大姑娘說過的話，若有一天姊妹們遇上禍事，需他出頭，他該如何？念及如此，悲從心起，面上慼慼。

警幻仙姑見狀心知有效，若真能將寶玉引入正道也算不辜負寧、榮二公的囑託，如今只差最後一道關頭。

她曾制風月寶鑑一面，專治邪思妄動之症，多少俊傑困於情之一字不得超脫，若能早些認清佳人不過紅粉骷髏，便再不會困頓其中。

風月寶鑑不過是仙閨幻境的仿製品，正面可映照出心中所想之人，只要授寶玉雲雨之事，再引他入仙閨幻境體悟一番，讓他知曉仙境尚且如此，何況塵境，從此便不再想這些了。

寶玉入仙閨幻境，只見一妙齡女子喚作兼美，乳名可卿，形容靈巧神似黛玉，身段窈窕又像寶釵，不覺看痴了。可卿溫柔繾綣，軟語小意，又讓寶玉憶起林妹妹與寶姐姐。

他初見林妹妹只覺得這個妹妹從前見過，想和林妹妹多親近，只是林姐姐總是苛責他，連帶著林妹妹也和他生分了。寶姐姐雖溫柔，可也總遠著他，又常講什麼仕途經濟學問，讓他不喜。

林妹妹與寶姐姐的短處，愈發襯出可卿的好，賈寶玉不自覺沉溺其中，只覺得這是世上第一等快樂事，先前什麼憂慮竟都顧不上了。

世上無不散的筵席，聚了總要散，便是散盡又如何？享受過此等快樂事，便是散盡也值了。

寶玉與可卿難解難分，得警幻仙姑提醒才知時辰已到，頓覺不捨，暗自垂淚。正欲離開，忽遇黑溪阻路，喚作迷津，又有夜叉海鬼自迷津而出，將賈寶玉拖入迷津之中。

“可卿救我，”賈寶玉失聲喊道，忽地驚醒，似是做了一場夢，一個晃神夢中種種已忘記大半，只記得與可卿雲雨之事。

襲人與眾丫鬟忙來個寶玉整理衣裳，又在賈母處用過膳後早早便睡了。

那襲人整理衣裳時摸見寶玉大腿處一片粘溼，寶玉也將警幻仙姑所授雲雨之事盡數告訴襲人，入夜襲人服侍寶玉睡下不覺羞紅了臉。

寶玉素知襲人端厚穩重，今日又見嬌俏之態，憶起可卿，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