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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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33逐漸恢復意識。

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不太真實。

像是在做夢。

33穩住了心神，剛要打量四周，一連串腳步聲響了起來，緊接著一個看起來相當年輕的男人走到他面前。

他穿著一件研究服，手裡拿著一本藍色的資料夾。

當他抬頭仰望著自己的時候。33才發現自己似乎變得又高又大。

他想起了自己失去記憶前的畫面，低下頭想要檢視自己身體的時候，下面卻是空無一物。

這種感覺讓他像是上帝視角一樣。

男人微笑著朝他喊道：“嘿，早上好……”

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

33從夢中清醒過來。

耳邊似乎有誰在叫著自己的編號。

“33，33快醒醒……”

他猛吸了一口氣，突然睜開眼睛。

耀眼的燈光，潔白的牆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自己這是在醫務室裡？

他微微抬頭，看到了左上角擺放的儀器和自己的身體連線在一起，確認了他的猜想。

在他的病床前站了兩個人，領頭的那位不管是穿著還是散發的氣質都在彰顯他的身份。

應該是和他通話的長官以及助手。

長官戴著一頂帽子，臉隱藏在帽子和陰影中，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與表情。

“砰”的一聲。

先前一直為33檢查身體的白大褂走了進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繁瑣的檢查和測試，直到白大褂宣佈他並無大礙，長官才坐在他的身邊進行必要的問話。

盡職的助手在旁邊記錄他們的談話內容。

長官直接了當的問：“33，耳機中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33的直覺再一次起了作用，它在警告他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長官。

他的直覺先前在遊戲裡突然失效，這令33忍不住在心裡抱怨。

老夥計，你差點害死我了！

一如既往的沒有得到回應，但是直覺在身體裡不停的躁動令33有些煩躁，他妥協似得吐了口氣。

知道了，知道了，別在鬧了。

他抬起頭，面無表情的回答：“不記得了，長官。”

“不記得？”即使看不清對方的表情，33也知道，此時對方一定是皺起眉一副懷疑的樣子。

“沒錯，長官。”33冷靜的回答，“他們發現我的失蹤，領頭的邪教徒讓手下去找我，我本來以為這是個機會，打算偷襲他，再趁機破壞雕像。沒想到他識破了我的計劃，於是我們扭打起來。但是扭打之後的事情我完全沒有印象。”

33說完後，長官側過頭看了助手一眼，助手看了眼連線33的儀器後向他搖搖頭。

長官吐出一口氣，像是把這件事揭過一樣，問道：“你似乎很冷靜，對你之前的遭遇不害怕嗎？”

33搖搖頭：“雖然這麼說像是在狡辯，但我從小膽子就很大。”

長官：“還記得你之前向我提起過2143？”

33：“這很容易猜到，長官，畢竟他和我同一個寢室。人在面對危險束手無策的時候，向信賴的人求助，這是本能反應。”

長官：“但我聽你的語氣，並不像你說的那麼信賴我。”

“我很信賴你，長官。”33一臉認真的加重了語氣，“非常信任。”

33不是個會演戲的人，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連一個普通人都無法說服，更別提精明的長官。

但當他認為你會被他說服，就一定會被說服。

長官看了他許久，才開頭繼續下一個問題。

“那麼，把你在遊戲裡的經過再一字不漏的陳述一遍。”

就知道會這樣。

33已經猜到了長官的套路。

他有條不紊的將發生的事敘述出來，然而在說道他撿起匕首的時候，長官突然打斷他的話。

“停一下，這裡不對。”

33一臉疑惑的看向他。

就見長官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錄音筆，裡面是33在遊戲裡向他傳達的訊息。

“你之前形容的匕首的圖案並不是這樣。”

33反問道：“你能保證兩次的陳述可以做到一模一樣嗎，長官？”

長官：“你在質疑我？”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