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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次撫摸這些刀,摸到銳利的刀鋒時,她內心感到一陣陣興奮的震顫。
彎刀的下面是致命武器雙節棍:兩截木棍,每根長一英尺,由鐵鏈相連線。兩根淡色木棍的頂頭都漆成濃濃的血紅色。與雙節棍掛在同一根釘子上的還有一根勒殺繩,掛在那裡就像一根被丟棄的領帶。再下面是三枝槍:一把矽酸鹽九毫米口徑半自動格洛克手槍,可以躲過金屬探測儀;一把SIG颯烏爾手槍;還有一枝海克勒科克衝鋒槍。最下面,橫放在特製的槍盒裡的是一枝高精密度遠端狙擊步槍,還有一枝泵式獵槍。槍支之間是貼著整齊標籤的抽屜、架子,裝滿了零配件和彈藥。
瑪利亞動情地撫摸著這些寶貝,擦去海克勒科克衝鋒槍管上一塊髒斑,把SIG手槍下面的雜誌剪頁擺正。
所有一切都秩序正常,她感到很滿意。於是放輕腳步走過房間,回到衛生間。她開啟淋浴龍頭,站在溫暖的、源源不斷的水流下面,拿起一塊肥皂,在身上擦著,直擦得面板髮紅。她仍然用同一塊肥皂擦洗剃光的頭,抖掉刺激眼睛的泡沫。肌肉放鬆後她感到一陣憤怒和羞恥。她又想起了那位科學家,那位自從斯德哥爾摩事件起一直讓她心神不寧的人。
這是她第一次失手,而且偏偏發生在她眼中最危險的目標身上,她感到這是對自己的諷刺。所有其他的目標都是不折不扣的魔鬼:武器販子,攝製黃色電影的人,在電視上騙人的傳道人,為私利而歪曲法律的律師,還有一些大毒梟。這些人邪惡的面目容易認清,因而也容易消滅。她剛剛從神父手中接過有關湯姆·卡特博士詳細資料的資料夾,就意識到這一位與其他目標不同。他的罪惡比起那些被她處決的人來更大、更陰險。而社會卻認為他那褻瀆神靈的遺傳學是有益的。社會甚至把他看做救世者而嘉獎他。瑪利亞覺得世界上最邪惡的就是那種打著正義旗號,輕鬆地欺騙世人的人。
瑪利亞感到內心的憤怒越來越強烈。她是復仇女神,她不會失手。她特地選擇卡特博士最榮耀的那天晚上,在最能引起公眾注意的地方下手,目的是為了向世人表明他的所謂成就是徒勞無益的。她意圖使那次行為成為一次外科手術式的襲擊,乾淨利落,在那位無神論者還沒倒地之前她就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想到他的同事將他一把推開,而他的妻子成了替死鬼。
她使勁地在面板上擦肥皂。她應該先解決了他的同事傑克·尼科爾斯。這個人在聯邦調查局時就是一位英雄。當年正是特工人員傑克·尼科爾斯抓到了系列殺人犯“快樂山姆”。這個殺手每次殺人後都要切掉被害人的嘴角,為的是“讓他們微笑”,“讓他們找到快樂”。這些情況她都瞭解。他臉上月牙形的疤痕她看得清清楚楚。這塊傷疤是傑克·尼科爾斯抓住殺手,擰斷他的脖子之前被殺手刺傷留下的。真不應該,她應當估計到這位前特工完全可能幫助他的朋友。真是欠專業水平。不可饒恕。
瑪利亞關掉淋浴,從毛巾架上拿起一條粗毛巾,將身體大概擦乾。之後她一邊擦著身子一邊走到桌前,拿起馬尼拉紙資料夾。她開啟資料夾,瞥了一眼下一次“正義刺殺”目標的照片。
她的手伸向地板上那堆相似的資料夾,除了一個以外,其餘所有的都剪了角。每次行動都大功告成,只有一個例外。她拿起最上面未剪角的資料夾。開啟資料夾,她盯住湯姆·卡特的照片:她惟一的一次失敗。照片上倔強濃密的黑髮下那雙銳利的藍眼睛似乎也在盯著她。堅強的下頜賦予他長長的臉一絲倔強的性格,這使她更加下定決心要阻止他。她極其強烈地希望能夠完成已開始的行動,然而她知道目前還沒有得到批准。儘管如此,她至少能去見一見卡特博士,讓他知道對他的懲罰只不過是被推遲,而不是取消了。她看了一下電話旁的手錶,確定一下時間。她必須趕緊動身,否則會趕不上協和航空公司的航班。
她很不情願地將卡特博士的材料放回去。重看這些材料再次攪起她心中的焦慮,她的手指開始掐大腿上新留下的青紫傷疤。她一邊回想伯納德修士和神父獲悉她的失手之後她所感到的屈辱,一邊更使勁地掐著。復仇者的第一次失手。伯納德修士將她好一頓訓斥。
她轉過身,再次走到耶穌像跟前,跪了下去。她迅速做完了十分簡單的祈禱:下個月完成曼哈頓的正義刺殺之後,神父能再給她一個機會幹掉那科學家。
第四章
波士頓 比肯山
第二天早晨湯姆·卡特醒得很早。他伸手去摸大床另一邊的奧利維亞。然而,他摸到的只是涼冰冰的空被窩。這時他才記起妻子已經不在了。自從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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