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美人難過英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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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子戚的星眸瞬冷，一閃而過。

“天雅，你怎麼在這裡？”柯子戚問道，其實他也猜出了羅天雅的來意。

“子戚，我們談一談好嗎？”

柯子戚看了看錶，說道：“天雅，抱歉，我現在……”他臉色有些為難。

“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她肯定的說道，眼裡帶著哀求。

柯子戚看她半晌，點了點頭。

時鐘酒店的西餐廳裡。

“子戚，你訂婚了。”羅天雅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柯子戚笑了笑，像是什麼都無所謂了一樣：“對啊，我訂婚了，你還沒恭喜我。”

羅天雅說不出口，只覺得這個時候說恭喜他，只覺得諷刺。

“我跟凱倫見過面。”羅天雅說道。

“嗯。”柯子戚只是應了一聲。

“她把事情告訴我了，子戚，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羅天雅問道。

柯子戚盯著羅天雅，沒說話。

羅天雅被他的眼神盯得不自在，低眸。

“天雅，我說過，人活在這世上就有很多無可奈何。”柯子戚緩緩的說道。

“你不愛她，不是嗎？這樣對凱倫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

柯子戚笑了：“天雅，你曾對我說過，凱倫是個好女孩，讓我試著接受她的感情。”

羅天雅只覺得他的笑有點蒼涼：“子戚，你可以娶凱倫，但至少不是現在，你不愛她。”

“那我愛誰？”柯子戚直看著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裡去。

羅天雅抿唇，一時語塞。

柯子戚凝望她片刻，徑自淡淡一笑：“天雅，謝謝你，沒有對我說出祝福。”要不然，他的心會碎成一片，碎得連泡沫都不剩下。

“我沒辦法祝福你們，沒辦法祝福兩個並不相愛的人，但凱倫很愛你，我希望，你不會辜負她。”

“我不會辜負她，就像我不會辜負我心愛的人一樣。”柯子戚仍凝視著羅天雅，眼裡的溫柔，糾結，不捨，纏繞在一起，膠著分不開。

羅天雅迴避過他的眼神，不知道該說什麼，無言以對的時刻，她該回去了。

“天雅，陪我坐一會。”柯子戚彷彿感覺到了她的去意，眼神的焦點定在她周身的某一個點，定定的說道。

羅天雅徵了一下，感覺到他心裡的落寞，終究還是沒有動身。

她欠他的太多，而他欠凱倫的，只會越來越多，所以她也欠凱倫的。

“子戚，我希望以後你的眼裡，只有凱倫。”坐了良久，羅天雅突然開口道。

“嗯。”柯子戚聽話的應道。

“以前的那件事，徹底忘了吧。”

“嗯。”柯子戚應道。

“還有我。”也徹底忘了吧。

柯子戚陷入沉思般的星眸突然亮了起來，盯著她，神色複雜。

羅天雅曾經誇過他的眼睛，如天上的星子一般明亮，溫暖，讓人過目不忘。

而今天他的眼睛卻只讓她心痛。

她對他太殘忍了，但卻是為了凱倫和他的幸福。

柯子戚盯著她很久，很久，久得羅天雅都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最終，他嘴角微揚，閉上眼睛，點了點頭，麻木的應道：“嗯。”彷彿用了全身的力氣，忘了她，他要忘了她，最終還是要忘了她。

一定是那個她給他的懲罰，他曾經離羅天雅那麼的近，近得他以為，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觸及她，近得他以為，她已經在他的世界裡，永遠不會離開。

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不得不結束。

摯愛，放開手。

放開手，他的最愛。

兩個人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似乎在這無聲的沉默當中，兩個人卻在用沉默言語著。

認識那麼多年，彼此都瞭解很多，很多東西，盡在不言中了。

就這樣結束吧，七年的愛，七年的執著。

回過頭去看，並沒什麼，真的並沒什麼，人總要往前看的，他現在不得不向前看。

他早猜到了這樣的結局，卻猜不到竟然是他自己先放開。

也許這樣的轉身，反而顯得更漂亮，悲涼的漂亮。

羅天雅一個人坐在前園，披著外套，看著沉黑的星空，竟然會有那麼幾顆星星。

想起那一次和洛辰熙在山上投宿，那晚的夜空，大概是她見過最多星星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