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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懷瑾。”李裕囑咐一聲。
江之禮將手中的信箋遞給洛銘躍,順道出聲,“這是汪雲峰將軍給殿下的書信。”
洛銘躍怔住。
一年了,就算覺得殿下已經開始慢慢信任她,但手中接過信箋的時候,洛銘躍還是百感交集。
也看得格外慎重。
等她看完,李裕一樣問道,“你怎麼看?”
洛銘躍拱手應聲,“殿下,不能派!”
江之禮轉眸看他。
“哦,怎麼說?”李裕問起。
洛銘躍知無不言,“這就是試探,如果所有不是東宮的人都收到了訊息,大家都不派兵,那汪將軍不派,不會有任何影響;但如果旁人中沒有一個派兵,只有汪將軍和少數人派了兵,反倒成了心中有鬼,寧肯派兵求心安。所以,我覺得這根本不是調兵,都打了這麼久,如果真要調南洲的兵早調了,這是試探的一種,李坦想要知道朝中還有哪些人是親李恆的,如果這個時候真派兵,就弄巧成拙,中計暴露了。”
江之禮聽完,臉色都不怎麼好好看了。
李裕輕聲問起,“那應該怎麼辦?”
洛銘躍應道,“在南洲地界上製造小暴動,駐軍要留下平復暴動,但同時告訴東宮,如果邊關有緊急軍情,南洲駐軍刻不容緩。”
守邊關,義不容,換言之,南洲駐軍是來維護邊關穩定的,不動有其道理,李坦也不會再多想汪雲峰的站隊。
一石三鳥。
李裕看向江之禮,“懷瑾,你覺得呢?”
江之禮知曉,這是殿下給他留了顏面,江之禮拱手,“言之有理。”
李裕也沒戳破,溫聲道,“好,按照你們的意思辦,去給汪將軍回信,洛銘躍,你同懷瑾一道,然後差不多再收拾下……”
李裕看向一側的銅壺滴漏,輕聲道,“一刻鐘後出發。”
“是!”兩人拱手應聲,而後退出。
江之禮明顯見洛銘躍高興,殿下能讓他參與這些事,是信任他,又採納他的意見,洛銘躍當然高興!
而且讓她同江之禮一道,就是日後能名正言順參事的意思。
洛銘躍歡喜,也轉眸看向一側的江之禮,興匆匆道,“江之禮,是不是你在殿下面前說我好話啦?”
江之禮愣住,沒有應聲。
洛銘躍笑道,“我就知道是你,不承認也沒關係,雖然你不說,但我知道是你,日後請你吃好吃的。”
洛銘躍言罷,歡歡喜喜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江之禮想起早前殿下同他說過的話。
—— 你怎麼知道洛銘躍不對,這件事上,他是對的。
江之禮想起剛才,殿下是特意讓洛銘躍感激他的。
殿下運籌帷幄,也給他留了顏面。
前方,洛銘躍已經走遠,卻還是回頭看他,“江之禮!”
他抬眸。
洛銘躍的笑意寫在眸間,“謝謝你!真的!”
江之禮愣住。
***
兩刻鐘過得很快,溫印回去簡單收拾,似是一轉眼的功夫,順子就來提醒,“東家,木家的人來了,說木公子在等了。”
溫印出了苑落,果真見李裕的馬車堵在她苑外,是不讓她的馬車上前的意思。
李裕已經坐在馬車上,撩起車窗上的簾櫳看她,熟悉的聲音朝她道,“上車。”
三月了,溫印已經脫下了狐狸毛披風,披上了春日的薄披風,踱步到馬車窗前,輕聲道,“不去了,旁人看到不好。”
李裕伸手颳了刮她鼻子,“你當旁人傻,你接連兩晚都睡在我屋裡,馬車分開坐?”
溫印:“……”
李裕托腮看她,“那也行,你不來,我去你馬車。”
溫印奈何,“不用了,就你馬車吧。”
至少還寬敞。
李裕伸手牽她上馬車,又朝彭鼎道,“叫江之禮來。”
江之禮來的時候,李裕在馬車中看冊子,溫印在一側看著賬冊,兩人在一處很和諧,也似很熟絡了,總歸,一分違和感也沒有。
江之禮問候,“主家,婁老闆。”
溫印和李裕都看向他,李裕說道,“對了懷瑾,這一趟同長空一道去項城和蒼月,剛好可以掩人耳目,你告訴大家一聲,將稱呼喚了。”
江之禮沒明白。
李裕溫聲道,“日後,長空是東家,我們都是婁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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