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又被賜名，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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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初陽高照。整個神仙顧，異常安靜。

“姑娘！你醒了嗎？皇太子殿下，傳姑娘進見。”

有人在門外喊話，聲音溫潤，就像黃鶯鳥兒一樣好聽。花如塵推門一看，一名丫鬟身材纖細，長相甜美，卻不是昨天的綠綺。

“綠綺姐姐呢？”花如塵問。

“我叫鶯兒，綠綺是太子近侍，正在服侍殿下更衣，特派小的前來傳話。”

更衣？！

夢非凡自己不會穿衣服嗎？！花如塵無語。我現在也成了東宮的丫鬟，以後這活兒，不會我也要幹吧？哎呀，想想都臉紅心跳，實在不敢想下去……

“我說，鶯兒，你說話的聲音真好聽，當真是人如其名呢。”

“殿下也這麼說過，”鶯兒興奮地說，“我的使喚名字，就是殿下起的。”

“咱們皇太子殿下，給很多丫鬟賜名嗎？”

“是的。殿下文章才情天下第一，東宮的奴婢們，殿下都給起了一個文雅的名字。”

夢非凡真是有夠閒的，花如塵再次無語。

說話間，鶯兒帶著花如塵，來到了神仙顧最大的一間客房。花如塵心想，這恐怕是神仙顧最豪華的一間房了，裝飾得如此繁瑣複雜、富麗堂皇，半點沒有神仙的超凡脫俗，罔顧了這家店名。

綠綺正亭亭玉立地站在小軒窗邊，給夢非凡梳頭。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細碎地傾撒在，夢非凡的三千青絲和神祗般精緻的側顏上，溫暖如春。

花如塵站在一側，始終低著頭，度日如年地候著，也不知道候了多久。綠綺終於服侍夢非凡梳頭完畢，也更衣完畢。夢非凡斜了一眼，好似才發現花如塵的樣子，“哦，你來了啊？”

“是的，殿下。”花如塵乖順地回應著，說完後，她重新低下了頭。

夢非凡走過來，在花如塵的面前停住，仔細端詳著花如塵，“你，抬起頭來。”

花如塵只好無奈地抬起了頭，對上了夢非凡那一張陰鬱又懊惱的臉。

“你好像看起來很開心啊？！”夢非凡說。

“我沒有！”花如塵連忙擺擺手否認，“我不開心，我非常不開心！殿下，我生就一副苦瓜臉，我怎麼都開心不起來。自從我失憶以來，我就沒有一件開心的事兒。而且我都失憶了，我有什麼好開心的？我姓甚名誰，家住何處，父母是誰，竟全都忘了，像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開心的？這個世上，還會有人，比我的遭遇更慘嗎？只要想起來，我就想哭呢。”

花如塵用力憋住內心深處不斷升騰的笑意，伸出手來，作勢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儘管她的眼裡並沒有眼淚。

“哼！”夢非凡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向書案走去。“你現在是東宮的奴婢，在本太子面前，不能自稱我，要自稱奴婢。”

“好，我知道了，哦，不，奴婢知道了。”

“你過來！”夢非凡命令道，那語氣像極了主人喚貓兒狗兒的，不容反駁，更不容半點遲疑。

夢非凡輕輕提筆，在書案上寫下幾個大字：挽風飛月，雲霓逐空。

花如塵怯生生地湊上前去一看，翩若驚鴻，矯若遊龍。果然是天下第一才子，文采風流，字如其人，心中暗暗傾慕了一番，只聽夢非凡說，“今後，你就叫挽雲吧，可還喜歡？”

花如塵只能被動接受這個新名字。

挽雲，挽雲，什麼挽雲？

不就是因為你剛剛在梳頭挽發，覺得自己的頭髮，美得像天上的雲彩，就想到了挽雲兩個字，簡直對自己太自戀，對別人太隨便了。還不是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果然府中所有丫鬟都逃不了你這惡癖。

罷了，無所謂，叫什麼都行，反正我三個月後就走了。花如塵這樣想著，無所謂地說：“只要皇太子殿下喜歡就好，挽雲悉聽尊便。”

“難道你不喜歡這名字嗎？”夢非凡似笑非笑。

“喜歡，挽雲很喜歡。這可是我的救命恩公，給我起的名字，挽雲當然喜歡了，何況還如此的清麗脫俗，文縐縐的。”花如塵違心地說，心想這太子明知故問，她能說不喜歡嗎？天底下文人雅士的愛好，有很多種，這位太子殿下怕是獨具一格了，喜歡給丫鬟取名字。

“那就好。挽雲這名字，我想了很久，符合你的氣質，配你剛剛好，不會庸俗，本太子自己都很喜歡呢。”

你喜歡你叫啊！花如塵忍不住偷偷地翻了個白眼。

“殿下，咱今天還是先……”花如塵朝夢非凡使了個眼色，夢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