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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屋子裡陷入一時的無聲。
外面的金梅聽到了這裡,秀眉皺了一皺,久久沒有吳氏的聲音,她便藉著換茶的機會進屋了一趟,卻見楚居盛大步走了出來,神色不佳。
“大爺,您……”金梅瞅了一眼發呆的吳氏,欲言又止。
楚居盛已經沒精力和一個通房多話,未言一詞,闊步而去。金梅入屋,好生勸著吳氏,“夫人,您還是看開些吧,奴婢打聽過了,那張氏女曾與大爺青梅竹馬,年歲也不小了,還喪過夫,就算生了兩位小少爺,那也無法與大公子並肩,您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人抬進門,別到時候真叫外人看了熱鬧,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再者啊,這男人就是圖個稀罕,偷偷出去見上一回,大爺憐惜她,可要是擺在府上供著,大爺指不定對她就沒那份心了。”
這個道理吳氏也懂,可是誠心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三十大幾的人了,捂著臉就悶聲痛哭了起來。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違心。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男主要去辦‘大事’了。
第46章 名節何在
四更天,月落枝頭,早已是人歇燈滅。
然,京城最為繁華的煙柳之地正是琴聲縈繞,香客暢飲時。
一郎俊少年身著寶藍色簇新長袍,玉簪子固定了墨髮,遠遠看去,消瘦且修長,有股子病態的悽美,不過近一瞧,那眉眼間的幽波卻像靈動飄逸,沒有尋歡之人眼底的汙/穢/情/欲,舉手投足之餘,是漫不經心的隨性,他夜色從走來,漸漸落入暖光高照處。
這時,從杏花樓走出一濃妝妖豔的伶人兒,她扭著腰肢朝著少年走了過來,如若無人的就往他身上撞,這少年眼疾手快,單指抵在了她的腹部,阻止了她的靠近,女子卻突然‘哎呀’的一聲,險些往後倒了過去。電花火石之間,一句話落入了少年的耳朵:“蕭家二公子就在韋夢夢那裡,你且去,八爺的意思是鬧的越大越好。”
霍重華薄唇在昏暗下一勾,至始至終,那女子從未曾碰觸到他,他知道自己是個局外人,幫著八爺處理那些他不便出手的事再適合不過,而且這也是他的機會。更何況,放眼皇城,除了八爺之外,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良禽擇木而棲,他霍重華擇主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
霍重華步入杏花樓的那一刻,突然有些心疼身上這一身嶄新的袍子,入了紅塵是非,不是洗洗就能幹淨的。他這樣一個容貌俊朗的年輕公子一出現,很快就引起了老/鴇和姑娘們的注意,再看他氣度冷傲,定非尋常公子哥,霍重華心裡很清楚自己長的很有欺騙性,遂未曾理會旁人的目光,一路很自然的往二樓花魁韋夢夢所在的雅間走去。
杏花樓本是尋歡之所,霍重華一開始自是一路無阻。不過那伶人口中的蕭家二公子卻非普通人,而是當今蕭皇后的內侄兒,統領五萬禁軍的鎮國公嫡二子,與太子殿下乃表親關係,尊貴不可言喻。
世家子弟多是風月場上的高手,現身杏花樓實乃尋常,不過蕭家老夫人於兩月前才剛仙逝,這蕭二公子三個月的孝期還沒過,就來捧花魁的場子,單此一點就能讓御使狠狠奏上千八百字過個癮,以立德行。霍重華早知那韋夢夢是蕭二公子的追捧之人,已經盯了小半年了,如今總算是讓他捉到了現成。
蕭家在京城勢力不可小覷,如何將事情鬧大是一個問題,就怕蕭二公子逛花樓的事尚未傳開,就被鎮國公給壓下去了。霍重華行至二樓迴廊,鼻端是女兒家濃郁的香脂味,他抬手,態度戲謔的捏了捏鼻,那挑眉苦笑間,卻如魏晉男兒的風流,有一小廝打扮的男子突然靠近:“站住!此處已經被我家爺包下了,你且走開!”
霍重華同情的看著這男子,“哎……經常與你家主子來這種地方,也是難為你了。”
男子:“……”遇見‘知心人’了呀!
霍重華在男子再度驅逐之前,壓低了聲音,玩味道:“你家主子在裡面待了多久了?我剛才在下面看見一個額頭帶刀疤的貴人尋上來了,我要是你,現在就去通知你家主子,立馬從後面跳窗離開。”
男子聞言,臉色大變,要知道鎮國公年輕時候跟著帝王征戰南北,早年受過韃子一刀,恰恰就砍在了左眉之上,經年之後,這條刀疤就成了鎮國公的標誌,男子也顧不得多想,二公子要是被國公爺捉了正著,回去鐵定逃不了一頓毒打,更別提爵位之爭的影響了。
雅間內,蕭二公子正摟著花魁偷香竊玉,在聽清身邊心腹稟報時,嚇得提了褲子就滾下榻,前門他是不敢走了,只得從後面跳窗,花魁的屋子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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