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遲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27章 癲狂,閨寧,意遲遲,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淮就休想將她的兒子趕走。
直至那一日,燕霖連藥也喝不下去了,灌進去的藥汁,一點不留又盡數被他給吐了出來。
小萬氏抱著兒子細聲勸他,勸他便是再難受,也要將藥給喝了。
就在這個時候,披著灰鼠皮大氅的少年,迎著凜冽的風聲,掀簾而入,帶進來一陣寒氣。
她大驚,起身斥罵:“是哪個開的門!可是已全然不將我放在眼中?”
這燕家內院,在她手下汲汲營營十數年,連守門的婆子,都是她精挑細選過的,而今,卻像是被風乾了的薄紙,輕輕一碰就碎成了齏粉。管媽媽也驚,下意識擋在了燕淮身前。
屋子裡一片寂靜無聲,丫鬟婆子們,皆低著頭,沿牆而站,連大氣也不敢出。
小萬氏猶記得,自己喘著粗氣,紅著眼睛守在兒子病榻之前,對長姐所出的繼子虎視眈眈的模樣。
管媽媽怕她繼續失態,惹出禍事,站在燕淮跟前連聲道:“國公爺,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二爺的病……”
然而成了新任成國公的少年,卻只是淺淺笑了起來,笑意猶如春風拂面,全無冷意。可他口中說的話,聽得小萬氏跟管媽媽直打寒顫。
他說。他要送燕霖離京。
訊息竟是真的!
小萬氏想也不想便厲聲反對,她絕不答應!
可燕淮只是笑,聲音冷漠地道,既都是燕家的兒子。那他走過的路,也合該叫燕霖走上一遭才是。
小萬氏是知道他那幾年到底被燕景送去了哪裡的,聞言冷汗直冒,雙手握拳,一個字也說不出。
漠北風沙之地,環境苦寒惡劣,活著便已是艱難,從小嬌生慣養的燕霖,如何能去?
她尖叫:“你是想要殺了他!殺了他——”
對面的少年面不改色,“母親休要胡說。”
她胡說?
她焉有一個字是胡說的?
小萬氏終於徹底失了儀態。擁上前去推搡燕淮,“你也配!你也配站在這?你便該老老實實死在外頭,不要回來禍害我們母子!”
管媽媽駭然,急忙去拽她。
燕淮卻只是倏忽斂了笑,擒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極冷。帶著寒冬裡的森森涼意,直達心扉。
小萬氏情不自禁地顫了下。
“母親,晚了……”
最後一個了字,音拖得長長的,虛無縹緲,叫人想抓也抓不住。
小萬氏胸腔裡跳動著的那顆心,也就如這個字音一般。蕩啊蕩……飄遠了……
他說晚了。
的確是晚了。
她未能在他回府之前便要了他的命,可不就是晚了嗎?
她未在他幼年時對自己唯命是從,視若親母時,便要了他的命,可不就是晚了?
從燕景瞞著她,費盡心機將燕淮送走的那一日。她便該大徹大悟的才是。
許多年前,她晚了一步,從此便再沒有能趕超的機會。
晚了,便是晚了。
小萬氏伏在枕上,聽著窗下風吹草葉的聲響。將掌中溫暖的手爐,重重擲了出去。裡頭的銀霜炭冒著熱氣滾落一地,嘶嘶作響。
她盯著看,咬牙切齒地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來:“小賤種!”
起身披衣,厚厚的長毛披風,深沉的顏色,映襯得她一張臉白如霜雪。
婦人的眉眼間,有著濃重的戾氣。
她筆直站在那,臨窗眺望。
遠遠的一線白,像昭示著即將到來的晦暗,諷刺得叫人目疼。
她移步出門,厚重的棉簾子一掀,管媽媽“撲通”一聲跪在了她腳下:“夫人,您要做什麼去?”
“你都跪下了,難道不是已經知道了我要做什麼?”
管媽媽聲音哽咽:“夫人,不可,萬萬不可!”
小萬氏俯身,親自伸手去攙她,看著她放柔了聲音道:“怕什麼,還有什麼可怕的?”
她柔聲說著話,似望著管媽媽,但眼神裡空蕩蕩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二爺不會死的,夫人,真的!”管媽媽語塞,急巴巴地說到燕霖身上去。
小萬氏嗤笑了聲:“你忘了嗎,他們都說他已經沒幾日可活了。”
何況前頭還擋著個燕淮,誰又能讓燕霖生?
就算他說一百遍不會要了燕霖的命,小萬氏也是不信的。
她推了管媽媽一把,眉頭緊蹙,“你別跟著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