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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時的語氣溫柔沉穩,說的話細緻妥帖,謝姝寧聽著,莫名就覺得自己胸腔裡那顆慌亂的心沉靜了下來。
曾幾何時,她見了汪仁便慌,如今見了他,卻覺得安心。
謝姝寧亦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跟著去惠州只會給他們添麻煩,故而從未動過這個心思。舒硯那倒是已收拾妥當,也準備南下惠州去。汪仁未允,人多事雜,倒不如他輕裝上陣,只帶兩名心腹手下早去早回。
舒硯同他不熟,並不敢輕信於他,仍執拗地要一道同行。
可汪仁是何許人?他焉會看不出舒硯的心思。
他只同謝姝寧道:“你們信不信我都無妨,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依舊還是會南下去將你娘帶回京都來。可你若是信我,想必這幾日心中也能好受些,不至終日惶惶擔心受怕。一直以來,我可以欠旁人的,旁人卻不可以去欠我的,但你娘,是個例外。當年風雪漫天之時,她朝我伸出了援手,今時便是輪也該輪到我了。我欠你娘一條命。”
彼時天已經陰暗了,雪沫玉屑似地在空中旋舞。
披著灰鼠皮大氅的汪仁牽著馬站在天光之下,面上從容。
這一瞬間,似乎萬籟俱寂。
白茫茫的冬雪裡,謝姝寧覺得自己彷彿看到了一塊石頭,打磨光滑後仍頑固地殘留著一角粗稜的石頭。
這塊石頭是黑的,可他卻彷彿是這漫天冬寒裡,卻溫暖的一抹顏色。
六道輪迴,老天爺自有其安排。
謝姝寧送他上馬。站在邊上仰頭看他,喚了一聲“印公”,道:“我信您!”
她莫名地信了他,從沒有哪一刻如同此刻這般。如此地信任一個人。
她真的,信他。
只因他那句——“當年風雪漫天之時,她朝我伸出了援手,今時便是輪也該輪到我了”,她便無法不信他。
汪仁聞言微怔,坐在馬上回首看她,忽而彎眉微笑,頷首後揚鞭遠去。
這一去,便是幾日。
惠州城中夜色正濃,更夫敲著梆子行走在大街小巷。
三匹駿馬疾馳過長街。消失於街尾的拐角處。
更夫三步兩步跑到牆根處揚著脖子看了會,拍下大腿,駭然道:“這怎麼就沒影了?莫不是撞見了陰兵借道?”
他怕極,聲音都顫了,匆匆跑遠。
最近惠州城裡不大太平。人人都知曉,他這夜間做活的更夫,就更不會不知道。
天上細雪紛飛,似漸漸有變大的趨勢。
人說瑞雪兆豐年,更夫卻覺得,這雪下得不大妙。
你瞧,好好的天。驟然變得這般冷,哪像什麼好兆頭?沒得今年冬上,還得凍死個把人。
到那時,這城裡夜間遊蕩的陰魂,只怕就更多了……
街上雖有巡視的官兵,更夫仍覺得自己方才無意中撞見的那一幕。叫人心驚肉跳。
鐵掌踏在地上,在暗夜裡發出清脆又響亮的“噠噠”聲。
馬其實已經跑得累,前行的速度亦比往常慢上了很多,馬背上的人也是如此。
饒是汪仁,面色依舊也不大好看。
不分晝夜。不分雨雪晴天,一路疾行,任憑誰,都會受不住。
但汪仁的眼神還是清醒的,行至十字路口,他掏出地圖,就著火摺子上的微亮光線,仔細看了起來。
惠州城說來並不大,但恰恰也正是如此,惠州的角角落落,皆能藏得很深。
他收了地圖,直接往北而去。
小五是西廠的探子,這回接了他的命令南下來找宋氏。宋氏不在府呢,他自然也就不會在謝宅附近多加逗留。
汪仁心中倒隱隱期盼著,傷了謝元茂帶走宋氏的人,正是小五。
然而眼下還沒有證據……
很快,汪仁一行人到了一處宅子近旁。
這間宅院,赫然便是謝元茂在惠州的住所。
小五出身西廠,所用聯絡手法,皆有規矩,若是出了意外,他一定在附近留下了堪用的線索。
汪仁打馬而行,四處觀望,忽然下了馬,大步往一棵樹而去。
到了樹下,他一個縱身躍上樹,伸手往枝椏間一掏,竟拔出一把寒光熠熠的飛刀來。刀柄上陰刻著一個五字。
刀尖扎著一塊布,攤開來,上頭沒有字,卻畫著一條魚。
汪仁一看這圖便知,定然出自小五的手。
小五是個很特別的探子,他不寫字,只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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