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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餘下叫他莫說的銳利鋒芒,顯得極冷。
她在等著謝元茂開口。
謝元茂卻不知從何說起。
過了許久,見宋氏絲毫沒有抬頭看自己一眼的意思,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輕聲喚她:“福柔……你身子可好些了?”
宋氏手中握著一支髮簪,聞言頭也不抬,將手中髮簪遙遙遞給他,道:“這東西,你且收回去。”
謝元茂一看便愣住了,遲遲不肯伸手去接。
這簪子原是當年宋氏誕下龍鳳胎後,他特地尋了延陵最好的金匠,耗費多日訂製出來的,天上地下,唯有一支。簪子的尾端,刻了行極細緻的篆書。上書五字——此生不負柔。
然而此刻再看,於宋氏,這五個字是笑話。
於他,卻是委屈。
謝元茂滿心不是滋味,覺得自個兒委屈得要命。
他並不曾將她拋在延陵,再不相見,亦不曾對兩個孩子冷言惡語,甚至也從未覺得自己變了心。他一直都是歡喜她,竭盡全力想要將她留在身邊的呀。他究竟,在何時何地,負了她?
這次中毒之事,是他錯,他明白,可這又不是他讓人下了的毒?
他只一次未護好她,難道便要被直接打入地獄,再無翻身的機會?
他當然不肯接下這枚髮簪!
可他不接。宋氏便一直保持著遞出簪子的動作。
僵持了會,謝元茂終是捱不住,聲音苦澀地道:“你將這簪子還我,可是當真要同我和離?”
宋氏抬起頭,一雙眼明亮清澈,只帶了薄薄血色的唇微微開合,聲音喑啞:“若是,如何?”
“我早便說過,我不允!除非我死,否則斷不行!”謝元茂忍不住拔高了音量。一來他心中本不願意。二來眾人都逼他就範。他自然愈加不肯答應。若答應了。他還有什麼骨氣可言?
然而這一回,宋氏卻像是看穿了他,驀地冷笑了聲,“六爺別怕。妾身不會同你和離,便是哥哥一再要求,亦不會。”
笑意是冷的,聲音亦是冷的。
聽得謝元茂瞠目結舌,這樣的宋氏,他還是頭一回見。
明明不久前,眼前的人還是個會撲進他懷中哭泣的柔弱婦人,雖時有強硬,卻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冷戾的一面。他張張嘴。卻不知說什麼,半響才擠出幾個字來:“這便好……這便好……”
可是這話才出口,他便聽到宋氏笑了起來,“六爺放心,妾身會跟著你。至死方休!”
最後四字被她咬得重重的,驟然沒了南邊自帶的軟糯悅耳,反倒是猛然間變得猶如利刃。
在鬼門關打了個轉,活了下來,可宋氏卻覺得自己已然死過一次。
彌留間,也讓她徹底覺悟。
且不論謝元茂答應不答應和離的事,長房幾位也絕不會答應。
他們因了她跟白氏的舊交,才一力讓她守住了自己的正室之位,安安穩穩地坐住。而今,他們已經嚐到了甜頭,看到了希望,怎麼會捨得放她走?
——困局。
這是個實實在在的困局。
因而她自醒來,便不曾想過和離之事。
可既走不得,也就休怪她今後不賢良淑德了。
不等謝元茂開口,她忽然將手中簪子往地上一擲,便又低下頭去:“六爺帶了這物,回去吧。”
謝元茂被她的幾句話說得茫然不知所措,呆愣愣地彎腰撿起了髮簪,口中一片酸澀。
與卿結髮,故以綰髮之簪明志。
而今,這枚髮簪,卻冷冰冰地仰在他的手心裡,釵頭上的字,似在譏笑他。
謝元茂嘴角翕翕,方要開口,卻被不知何時進來的江嬤嬤扯住胳膊拽了出去。
“六爺請回,小姐該歇了。”
謝元茂惱火地盯著江嬤嬤,握緊了簪子要再進去,卻被趕上來的宋延昭一把拖了出去,“你既無法照看阿柔,那留著做什麼?”
謝元茂不滿,大聲喝道:“我怎不能照料?這是謝家!這玉茗院是我的院子,難道我能不能留還要大哥說了算?”他終於將心中憋著的不滿之話盡數說了出來,說得這般袒露,甚至忘了給自己留些臉面。
宋延昭聽了,神色鄙夷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扭頭便走。
“大哥,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謝元茂見他走,面上不由浮現懊惱之色,可人已走遠,他只得苦著臉大步離開。
庭院一角,正坐著背書的謝翊瞧見了,忙出聲喊他:“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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