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樹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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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是他進了北淵之後第一次去看芮娘，其實那時他已在北淵有段時間，可是不知為何他就是慪氣般不願去看芮娘，可越是必自己不去想，可是心裡就越是難熬，熬到最後還是沒忍住，那天還是去了安國寺，想想也是了結他的一樁心事。

可沒想到在他之前已經有人在了，只聽得園中有人在哭泣，一邊哭一邊訴說著什麼，看身影是個女子，而那女子估計哭的太過於傷心了，所以連他從旁邊走過都不曾發覺。

他有些好奇不過當他看到那女子跪坐在的那塊墓碑前的時候，他又有些疑惑，想著這女子哭的如此傷心，和芮娘什麼關係，於是他就隱在樹後，靜靜地聽那女子到底在說些什麼……

他站在樹後側耳傾聽，沒多一會兒他便明瞭，在芮娘墓前哭述的那個女子就是回報中的那個被閔展秋守在心中，找了許久的那個女子，不過名字他一時卻有些想不起來。

剛才因為不想被那個女子發覺，所以他只看到側影，並沒看到那個女子的正臉，所以並不知曉那個女子的相貌，不過報告中已然寫清那個女子甚是美燕。

那時他就想那閔展秋也是貪慕美貌之人，一定是嫌棄芮娘年紀大了，容顏日衰，所以才移情於這個女子。

他想到這兒心中一股惡氣就往上湧，就像要結果了這個女子替芮娘報仇，可是就在他準備移步走出來的時候，卻又聽到那個女子許下承諾，說是要把閔展秋還給芮娘，還在那裡不停地給芮娘請罪……

奪人所愛的人他見的多了，可是要還愛的人他還真沒見過……

於是他對這個女子有些好奇，又退了回去，想聽聽那個女子還要說些什麼。

可他這一退回去就再沒有機會了，那個女子也站了起來準備離開，等那個女人走了之後，他從樹後走了出來，來到了芮孃的墓前，看著墓碑上蒼勁有力的大字，那字他認得出來是閔展秋的親筆……

他伸手輕撫著碑上的字，想著剛才那個女子所說的話，他突然為芮娘可悲。

芮娘啊，芮娘，剛才那個女子的話你可聽到了？如果你泉下有知，你猜閔展秋是願意和你一同下黃泉，還是同那個女子一塊兒……

他苦笑兩聲，他覺得芮娘可憐，那他不可憐？！

雖然他如願已成南昭的王了，可他真是的孤家寡人一個，從頭至尾，除了當年的芮娘誰也沒走進過他的心裡，也不知道等他百年之後誰會在他的身旁陪著他……

他落寞地看著芮娘那兩個字，喃喃自語道：“芮娘啊，芮娘，要不我就替她完成個心願，讓閔展秋下來陪你好不好？”

微風吹動落葉，捲起了墓前的香灰。

南昭王坐在寶座之上，卻一直在回憶那天在芮娘墓前的事情，而坐在高階之下的柔妘則是緊張得要死，見南昭王半天不說話，還以為剛才她說話惹怒了南昭王。

正當柔妘惴惴不安的時候，寶座上的南昭王又開口了，不過這問她的第二句話卻和上一句完全不搭邊。

“柔妘，我問你是不是和艾婆婆學過手藝？”

突然從芮娘那裡跳到了艾婆婆那裡，柔妘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就是一愣，不過很快點頭道：“回陛下，罪婦在艾婆婆手下學過一陣子，不過罪婦愚笨，只學了點皮毛而已。”

“噢？是嗎？”南昭王笑了笑“你也別太客氣了，明天宴請群臣，你也別幹其他的就給本王做一桌就行了。”

柔妘也不敢問，只得跪下行禮，不過卻是滿腹狐疑。

南昭王讓沐疇把柔妘安排在明天宴會的慶喜殿的偏殿之中，好給明天的宴請做準備。

這一晚上柔妘哪裡能睡得著覺啊，翻來覆去的就是回想著在艾婆婆身邊的點點滴滴，還有艾婆婆那時和她說的話，可是時間實在是太過於久遠了，所以她好多都想不起來了。

想了一夜，也沒想得起來多少，她翻身下了地，穿上了衣服，心中暗罵自己太膽小了，當時在殿上為什麼不問清楚了南昭王的喜好，如果當時問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抓瞎了……

不過再懊悔也晚了，她洗梳好了看看滴壺時辰也快差不多了，於是她開啟了門就往慶喜殿的廚房走去。

只一夜的功夫，柔妘看著院門裡走來走去的宮女和太監有些發怔，昨天這裡還一個人都沒有就如同鬼城一般，可是眼前這繁忙的景象，她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

她走進了廚房裡，廚房裡的太監宮女全都停了下來，往她這裡望了過來，不過卻沒有一個人說話的。

柔妘又是一怔，站在門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