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個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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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點，魔嫣酒吧。

很難說一家高階酒吧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而且隨處是肆意張狂的五彩斑斕的鐳射燈，縱情扭動身軀的男男女女，還有震耳嘈雜的音樂聲。

一切的場景在我眼前不斷變幻扭曲，所有的顏色混雜在了一起，注入在我手中盛著果汁的玻璃高腳杯裡。令我頭暈目眩。

不過我在意的不止這點。

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十點鐘之後回到家了，家族的聯誼會和親近的人舉辦的聚會除外。

身旁的樂尹和熙雅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熙雅率先有些醉了，她粉色小禮服的亮片也在燈紅酒綠中浮動著，像美人魚尾部的鱗片在來往郵輪的映照下，散發的淡淡光暈。

熙雅的酒紅色長裙依舊張揚地紅著，就像她杯中的葡萄酒。

葡萄酒隨著舉杯人的微微傾斜，灑向了一個方向。

舉杯人蹙著眉。

我順著那個方向看去，那是那苦命的三姐妹，正在喝血腥瑪麗，還有幾樣我說不出名字的飲品，大概是這家店的新品。

我並沒有去理會。

“還是別跟她們扯上太多的關係，小心為重。”

我伸出手，扶了扶墨鏡。

樂尹接過我的話，說道：

“你不覺得她們很奇怪麼？”

“怎麼說？”

“她們復仇的絲毫沒有計劃性，就只是在隨意地想做什麼做什麼，似乎不是很符合她們的大家風範。就像你當時說的，像一群潑婦。”

“但是我們依舊不能夠小看她們，她們始終還是”

“還是那幾個第一嗎？她們配嗎？！”

樂尹說的有些激動了，我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因為我隱約感受到了來自那一桌的目光。她們在窺視我們。

“樂尹，注重你的儀態。”

她估計也是有些醉了，兩行清淚就那麼一下子便滑落下來。

“我要是真的，什麼都被奪走了，怎麼辦？”

一旁迷糊著的熙雅也嚷了一句：

“她們憑什麼搶走我的，我的華哥哥。”

“不曾擁有的一定會走，就當作不曾擁有吧。”

我對夜少沒有絲毫的感情，更多的是憐憫，但現在我發現，我連這一絲憐憫都是多餘的，他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當個政治的犧牲品。

很巧，我瞥見，在不遠的一桌，是那三位大少爺。

他們沒有什麼需要借酒澆愁的，來這裡被重低音轟炸著，不知道有什麼意義。

我的耳朵早就發出了抗議。

他們大概是來慶祝心上人的出現吧。

我的腦中突然閃過了這個想法，我想也是的確。

那邊的三姐妹也喝的迷迷糊糊的了，我看到她們起身搖搖晃晃地向著門外走去。

三位少爺也像是喝過了癮，也在那三姐妹跨出門的幾分鐘後，相繼打鬧著出了門。

沒記錯的話，這個點，門外應當有很多專門撿走喝醉的男女的人，不知道那三姐妹會不會碰上，碰上了，是不是會有什麼戲碼上演。

但是如此嘈雜的酒吧內，我根本沒有辦法聽到門外有什麼聲音，只是隱隱約約透過透明的門窗看到了鬥毆的樣子。

“要是她們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會怎麼樣？”我試探著問道，然後喝下了本晚的第五杯西瓜汁。

“生活就是舞臺，誰都是女主角，沒有誰是一定的主角。”樂尹放下酒杯，她不打算像熙雅那樣醉著了。

“我是說假如。”

“沒有假如，就像你說的，不該有的一定會走。我不甘心這些離我而去，即便是政治聯姻，我也不甘心。但是如若那是她應該有的東西，那麼她就。”

樂尹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那麼，她就，拿走吧。反正我這麼多年的感情也算是白瞎的，上官常儀他喜歡的本來就是小時候的那個，南宮音玳。”

“誰都有想爭取的東西吧。”我猜測著說出她的下一句話。

“對，我想爭取一下，但是誰知道那都是徒勞。”

“那你現在，也可以把最後的一點爭取耗盡吧。”

“那就讓我好好哭一場，再喝一杯酒，我的世界裡就沒有上官常儀這個名字了。”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

“篤定什麼？”

“從一開始篤定嵐栩昧和上官常儀一定會在一起，到現在你篤定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