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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著男裝,旁人也只當他心血來潮,並不放在心上,是以小童仍成他為‘師姐’,鏡亭也不耐一個個解釋,左右旁人怎麼看他他也不介意,只對小童點個頭便隨他進去了。

荀佳見他,雖露出點意外的神情,到底也沒說旁的,只問他煥無的情況,且來見可有旁的事。

鏡亭道:“如今我只在意師父的身子,碧濤佛草還沒有訊息嗎?”

荀佳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倒是尋到兩株,年份均不足,已經帶了回來,叫百藥谷的人養著。”

鏡亭搖搖頭:“師父的狀況越來越差了,掌門,我等不了了。”隨即他把從吹簫哪裡得來的訊息告知了荀佳。

荀佳自然是不信,與整個門派來講,獎懲機制那也是非常重要的,最能激勵門下弟子上進。領取任務,獲得獎勵的千機門自然也是個要職,這王掌事雖然修為算不上很高,只元嬰後期,能得此重任,全權掌著千機門,那也是經過千錘百煉,重重考核,得了掌門和老祖宗認同才成的。

鏡亭未嘗不知道這些,可他並不在意,這百年來,他師父煥無在門派中地位特殊,加之又不與同門相處,鏡亭的生活那是相當獨立的。就像他師父就從來都不去千機門領取人物,連帶著鏡亭也不去。說白了,他就似不解人間疾苦的少爺,被人保護的太好。雖知道王掌事受信任,可他卻不知這種信任是怎樣建立的。

對於鏡亭懷疑王掌事,荀佳反倒更加懷疑吹簫。這也是人之常情,不知哪裡來的人隨隨便便弄了場唬人的戲,便說人家門派裡的人刻意瞞下掌門親自關照的事情,更別說這中間還牽扯了門派中權利傾軋的事,你換了誰,誰也不信啊!卜門,修為大成的卜門中人是那麼好遇到的嗎?別說那人聽起來還挺年輕!

到底是被養的太過不諳世事!荀佳雖這麼想著,可終究沒有說出來,煥無的身份太過於特殊,對於被煥無捧在手心裡的鏡亭,他也不能太過於得罪。因此只得耐著性子跟他就事論事:“王德倫的衷心是有的,當年虞文派欲吞我閣之時,什麼下作的手段都出了,多少門派子弟妻兒被抓,目的便是要挾門人於戰時反叛。王掌事不應,虞文派便每日殺他家一人,直至隨後,王德倫也並未屈從,當年一役,我兆周閣雖慘勝,可德倫一家七口卻無一生還,均受盡折磨而亡。若我只憑一幅畫,口說這是卜算出來的,便隨意處置了王掌事,豈不叫門人寒心?”

鏡亭不知此舊事,但他聽了之後也只是動容,並未退縮:“我信吹簫,且我不疑王掌事對門派的衷心,可若牽扯到掌門之位,我卻不能保證他不會刻意拖延時間,且如今他也有七百多歲,若不能突破元嬰,在過幾十年,便會隕落。若有人陳諾了他什麼,倒也不是說不過去,況且,料想他也不會故意害我師父,若待新掌門上任,他再將草藥拿出,還能得一個人情。”

鏡亭一點也不避諱的分析新掌門的問題,叫荀佳實在是無奈,他這個老牌的尚在位,雖露出退位的意思,但到底未昭告全門派,鏡亭便這般新掌門、新掌門的,實在叫人不舒服,更何況,他沒料到鏡亭對那個修士會如此信任,一時間也拗不過他,兩人便有些僵持了。

最後,荀佳只得後退一步:“既這樣,那便只有請那位西門道友來了,若他能證明自己的卜術,我自是服氣的。”

鏡亭皺了眉頭:“吹簫今早便告辭離去了。”

這般可不叫荀佳更加懷疑他?怎的就這麼著急!剛攪得人家不得安寧,轉身便走了?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荀佳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旁的陰謀,便吩咐了兩個內門弟子,叫他們務必將吹簫‘請’回來:“無妨,若此事不假,那便是大恩情,我兆周閣定要重謝的。那位道友往哪去了,我找人尋他也就是了。”

鏡亭雖覺得很麻煩吹簫,可如今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法子,再者,掌門人說的也很有道理,若真因如此理由審查王德倫,到底也該叫人先服氣,否則定是要叫門派中人寒心。吹簫要是能證明,那就更好,既揚了他的名聲,也全了兆周閣內部和睦之好。是以,他便指了吹簫離去的方向。

而這邊,吹簫不知此事。只架著紫竹簫朝東方走去,那裡生氣、煞氣駁雜,應是人群集聚之處。他如今修為不高,用的法寶也不是什麼高階貨,走的自然不快,行程未至一半,便被身後兩個身著藍裳的男修士攔住了。

那兩個修士的藍裳上繡著兆周閣的標誌,言語間倒是顯得有禮,吹簫便只戒備著,並未有什麼不滿,待那兩個修士說完來意,吹簫已經預感著這是一樁麻煩事。可顯然,這又不得他拒絕,因那兩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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